一時脫了性命之憂,我難免心中一鬆,略略起了好奇之心,亦探舌親了親他,鳳凰渾身一顫慄,身體騰地湧上一股烈焰之氣,驕陽似火。後背的樹幹紋理粗糙磨得我不知是疼是熱,前後夾擊間,只覺如滾油煉廢水煎,膝彎力乏,竟要癱軟下去。
片刻之後,後背一空、一涼,卻是鳳凰將我放在了淺淺的池水灘邊,身上衣物不知何時已盡數除去,我毫不避諱地看向那強韌的胸平滑的腹,便是在這樣的靜止不動中也有一股蓄勢待發的力量。
視線漸漸向下,我瞧見了一個異樣之物,心中一動,不免奇異,我在水鏡之中初次見他時,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鳳凰喘息漸濃,我復又抬頭,撞上他熱烈綻放的眼眸,讀不明白參不透澈。只那玉石般的肌理和線條分明的骨骼卻魔咒樣引誘著我,我伸手觸控他的鎖骨,突然覺得什麼也不再害怕。
他反擒住我的雙手,俯首一根一根手指細細地吮吻過去,我不能抑制地輕輕一顫,十指連心,頓時,心中淋漓一片。
藕荷色的月光下,桂花香氣若有似無縈繞在我的周身,我方才朦朧意識到這分明是酒釀之醇香。十指過後,他含了含我的耳垂,一路向下。此時,我方才意識到不止是他,我的衣裳也不知何時消隕殆盡,只餘漫天的星光蔽體。
零星飄浮著豔麗花瓣的淺水在我身下起起伏伏,滌盪著我的軀體,然而,比流水更綿密的是鳳凰的吻,從耳後到頸側,從胸房到足尖,這個平時高傲得目無一物的男子就這樣匍匐在我身邊,久旱逢甘霖一般熱烈地佔有著我的每一寸肌膚。
我的靈臺一片混淆,身上卻敏銳清晰得近乎毫末。只覺得燃燒、燃燒、全身都要焚燬一般熊熊燃燒。渾沌之中,竟覺鳳凰的涅磐怕也比不過如此。
他並沒有制衡我,而我卻忘記了逃跑。
心跳如雷,有什麼從中滿出來,我張張嘴,斷續間一些陌生的破損之音零碎逸出。我不曉得那是什麼,混亂之間勢如破竹般穿刺入體。剎那的疼痛,仿若驚蟄的第一聲春雷,開天闢地。然而,只這一瞬間的清明之後又跌入太虛之中,雲霧繚繞。
我下意識地赤足要蹬開那給我帶來痛苦的人,嘴上卻闔力咬緊了他的肩頭,一絲不松。耳旁灼人的呼吸起伏。
那一刻,風不動、水不動、雲不動,時間靜止。只餘我身上之人起起伏伏。
行來春色三分雨,眠去巫山一片雲。
我彷彿跌入了觀塵鏡的戲文之中,聞得小戲子用那遊絲綺麗的嗓音唱道:“紅翻翠駢,惹下蜂愁蝶戀。三生石上緣,非因夢幻。一枕華胥,兩下遽然。”
粼粼沉水波紋上盪漾著豔紅的鳳凰花落英,一絲細細的瑰紅從我身下逸出,隨水遠去,杳無蹤跡。
“旭……鳳……旭鳳……”不曉得是痛是暖是亂,我在他的胸膛下悽悽反覆喚著他的名字,自己也不知曉這樣喚他是要叫他停下來,抑或是繼續。
我們黝黑的長髮在水中糾纏,我們赤luo的手足在天穹下纏綿繚繞。水中潮汐稍稍平復後,他將我拉在他胸前,那怦然跳動的心跳彷彿負載了什麼,太滿太滿,再也裝不下,最後從唇間漫溢而出。
“錦覓……錦覓……錦覓……”他專注地望著我,專注地喚著我,專注地托起我的下頜,眼中的熱情光芒烈烈,仿若只要我一伸手,就可以摘取這滿目星輝。
以天為蓋,水為廬。
這夜,在火紅的花樹下,在清澈的池水中,一次又一次、一番又一番,我和這個前一刻還想將我捏死的人糾結纏繞在一起。
原來,這便是狐狸仙說的雙修。好痛好痛的修行。
今日二月初八,宜婚喪、嫁娶、納彩、定盟、祭祀、祈福、入宅、出行、開光、起基、修造、動土、蓋屋、豎柱、上樑、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