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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腰肢微動,盈盈柔聲道:“臣妾並不委屈。”

端妃微微咳嗽了一聲,轉臉向玄凌道:“既然莞妃也在此,少不得也有嫌隙,若撇開她一人不查,豈非不公?”

玄凌看了她一眼,微有駭色,道:“莞妃有著身孕,躲麝香都來不及,怎麼還會用?”

端妃不卑不亢,只道:“既然在場,就一起查一查,也好免了旁人揣測。”

玄凌還要說什麼,我已福了一福道:“端妃姐姐說得有理。臣妾既染了是非之事,未免是非,還是查一查好。”

既然我自己開口,玄凌也不再說什麼,只叫端妃看著我們一一摘下身上佩戴的飾物擱在紫檀木盤子裡讓衛臨搜檢,又請來皇后身邊的劉安人一一察看是否有塗抹帶麝香的脂粉。

不過一盞茶時分,衛臨舉起一個香囊嗅了一嗅,眉毛一挑,附在玄凌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玄凌臉色微變,道:“那個香囊是誰的?”

盤裡託著一個金累絲繡花香囊,絹制的袋子輕軟秀美,上用褐綠色彩線繡了柳枝,又用淺綠和鵝黃絲線添上細巧的葉子,底下用棕線拈金線打的絡子,精美異常。

安陵容的臉色遽然變得雪白如紙,無半分血色。她腳下一軟,慌忙跪下,吃吃道:“是臣妾所有。”她仰起頭來,一雙含淚的大眼睛淚光閃爍,楚楚可憐。

玄凌遏制不住怒氣,拿起香囊厲聲道:“果真是你的?”

陵容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惶然道:“是。”她的神情像足了受盡驚嚇的小獸。

玄凌冷著臉問赤芍,“最近有誰常來看你們家小主?”

赤芍磕了個頭道:“只有安貴嬪常常奉皇后娘娘之命送東西來,偶爾也陪小主說幾句話。”

玄凌登時大怒,隨手揚起香囊砸到安陵容臉上,喝道:“你佩戴裝有麝香的香囊接近徐婕妤,究竟居心何在?”

香囊雖小,然而玄凌激怒之下一擊之力甚大,香囊擲到安陵容的髮髻上,她的髮髻立時墮倒,青絲紛紛散落了下來,滿面狼藉。陵容一臉的倉惶失措,低低啜泣不已。

玄凌怒氣更盛,“朕一向看你溫順安分,這些年來待你不薄,連出身世家的妃嬪都未必及得上,你還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來!你自己怎麼說?”玄凌胸口起伏未定,眾人也不曾想到會是她,俱是面面相覷,伏地叩首不已。

我暗笑一聲,忙行至玄凌身邊,撫著他的胸口婉聲道:“皇上切莫太生氣了,看氣壞了龍體可怎麼好?”一面又去看衛臨,肅然道:“衛太醫可察看清楚了麼?這可是大事,關係皇上的子嗣和妃嬪清白,斷斷不容有錯。”

衛臨躬身行禮,頗有一絲自負,道:“微臣自信麝香之味是斷斷不會聞錯的。”

一時間眾人皆是鴉雀無聲,端妃長嘆一聲,悠悠道:“安貴嬪,你何以這樣糊塗呢!”

安陵容也不辯白,只一味地垂首哭泣不休,整個玉照宮前只聽得她幽幽不絕如縷的哭泣聲,如孤舟嫠婦①一般,傷心欲絕。

玄凌見她只一味哭泣,更加厭煩,“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這幾年你在朕身邊雖無所出,但是朕也沒有說過你半句,何以你還要心存嫉妒,去害別人的胎兒,當真叫朕失望!”

陵容默默哭泣半晌,突然眼睛一翻,仰面暈厥了過去。我心下狐疑,以陵容在玄凌心裡的分量,何以一句也不為自己辯白。

寶鶯和寶鵲慌忙扶住了陵容,手忙腳亂地去掐人中捏虎口。玄凌又是氣惱又是失望,一時也不發話叫身邊的衛臨去照看安陵容。

驟然橫斜裡衝出一個人來,搶過紫檀木盤子裡的香囊,雙手高舉膝行到玄凌面前,大哭一聲道:“皇上明鑑!”卻是陵容身邊第一得力的宮女寶鵑,她伏在玄凌腳下,高聲道:“皇上明鑑,這香囊雖然是我們家娘娘貼身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