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敏感嗎?可是父皇依舊是這天下最大的主子,就算他敏感過頭了,現在誰也說不得他。
&ldo;沈暮歌,你不經聖意,就擅自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了葉永延。你知不知道,一旦出征西池,將要率領多少兵馬?你又是否知道,這葉永延手上握著多少兵馬?&rdo;皇帝之前剋制著的怒氣終於開始發洩出來,直呼其名,指著跪在地上的人,鬍鬚在劇烈晃動。
&ldo;父皇,您的擔憂和顧慮兒臣一直都明白。也正是因為這樣,兒臣才會請鎮國公主導此事。試想,這事若是交由其他三位大人中的任何一位,都不可能真正觸及到領軍的核心將才,而他們所選之人,只可能是自己的門徒或是親信。出征西池,事關重大,甚至關乎國運,兒臣怎能將重任交到那些人手裡?&rdo;
沈世哲的目光緩和了些,抬了抬手,示意沈暮歌繼續說下去。他換了個姿勢,稍稍往前直起了身,但依舊保持著跟沈暮歌的距離感。
&ldo;鎮國公手中握著的兵權,自先帝起就已獲得,而父皇登基多年,雖有顧忌但始終相安無事。可見鎮國公心中對您,對大盛,都是忠心耿耿的。出征西池,保住大盛,當今朝中,除了鎮國公,兒臣真的想不出還有第二個可以勝任的人選。&rdo;
&ldo;你說得在理。不過,你還是沒搞懂你究竟錯在哪裡。&rdo;
&ldo;兒臣明白,兒臣錯在沒有事先稟明父皇就擅自做主,將主動權讓渡了出去,尤其是落到了鎮國公手中。&rdo;沈暮歌瞭然,她何等的聰明,父皇稍稍提點,她就弄通了其中要領。
沈世哲笑了,對沈暮歌的完美解釋笑了。他感慨這個女兒的冰雪聰明,又無奈自己的敏感易怒,或許真的是病久了,整個人的情緒就顯得有些反覆。
&ldo;起身吧,坐下說話。&rdo;
沈暮歌終於得以起身,站起來時腿腳有些發麻,可是她依然保持著儀態,絲毫沒有晃動的跡象。筆直挺立的腰身,折射出她堅韌的光彩。
第96章
落座後的沈暮歌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父皇的反覆無常已經到了讓人無所適從的地步, 這些看在沈暮歌的眼裡, 除了難過以外, 竟還帶著一份慶幸。慶幸?沈暮歌悲涼地發現自己的內心在與父皇站到對立面之後就變得堅硬起來,曾經用來對抗葉縹遙的堅固調轉了方向, 終於用在了自己的父親身上。
&ldo;鎮國公那裡,的確是朕多年的心頭之患。不過出征西池的事情, 倒是讓朕看到另一個人, 也是充滿了威脅。&rdo;
沈暮歌勾了勾唇, 這就是她在御書房裡壓下此事的真正原因所在。就是為了讓父皇的目光從葉永延身上轉移開來,多看看旁邊的其他人, 尤其是野心急速膨脹的柳丞相。
&ldo;柳澤的資歷雖然比不上葉永延, 但和紀巖其不相伯仲。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和紀家暗中較勁,朕因為柳貴妃的事情, 多少對他有些愧疚。沒想到,寬容竟變成了縱容, 讓他開始無法無天, 快要忘了這朝廷, 這天下,該是誰說了算。&rdo;
沈暮歌冷靜地看著父皇在提起柳澤時陰冷毒辣的神情變化,這種表情她並不陌生,每當父皇要對誰下手,就是這個模樣。距離最近的一回, 沈暮歌記得很清楚,那是在談及她當時的未婚夫君勒揚格時。看來,柳丞相的下場不見得會比勒揚格好。只不過柳家也不是毫無根基,怕是到時兩強相爭,落個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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