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超生啦……,洪子立突然爆出一陣狠曝也似的怪笑:“老吳,你聽聽這廝說的人話,比大姑娘唱曲兒還花俏哩,竟叫我們哥倆放了他,孃的皮,他卻不知道,一朝放了他,就有人不放我們羅!”
吳萬川停下腳步,冷冷的道:
“別跟這小子閒磨牙,行了,此地風水不差,便在這裡完事吧!”
白雪,寒山,石巖,黑松,果然風水不差,只是景象蕭煞了些;君不悔連打了幾次冷顫,畏縮著躲出去好幾步。
洪子立朴刀指地,嘿嘿笑著:
“逃不掉的,好朋友,你就認了命吧!”
君不悔慌亂的道:
“且慢,且慢,二位大哥,我這裡還有七錢三分銀子,二位大哥只要饒我一命,這些銀子便悉數孝敬二位大哥--”“呸”了一聲,洪了立勃然大怒:“去你娘那條腿,七錢三分銀子也敢用來買命行賄?”
吳萬川微一翻手,刀已出鞘,他板著臉道。
“甭逗啦,下手做掉!”
君不悔猛的一挺胸,張口發出一聲他原意是待狂笑結果卻是僵笑的笑聲來,然後,他伸手入袍襟之內,卻不抽出,只拿兩眼定定瞪視著面前這兩個想要他性命的人。
吳萬川與洪子立做夢也未料到君不悔會來上這麼一個突變——架勢雖不雄壯,模樣卻有幾分嚇人,哥兩個不由面面相覷,一時倒失了主意。
君不悔深深呼吸著,儘量把腔調放得平緩從容:“沒有三分三,還敢上深山?他娘真個把我當成瘟生,肉頭,窩囊廢啦?好叫你兩個掛點的狗才知曉,我君某人乃是深藏不露,故意逗弄你們玩玩,如今膩味了,你兩個若是見機識趣,就快快落荒逃命,否則,休怪我君某人立殺不赦!”
那洪子立不禁嚥了口唾沫,哺哺的道:
“還挺像的哩,這小子莫不是嚇瘋了?”
吳萬川冷笑道:
“竟把我們兄弟當做被人唬大的青皮二混子,瞎充這不入流的功架,孃的,不給他點活罪受受,諒他還搞不清自家斤兩!”
洪子立盯視君不悔片刻,淬然長身撲前,朴刀猛推的一剎又倏而下沉,狠劈敵人脛骨,一招兩式,相當凌厲!
君不悔半步也沒移動,當洪子立的攻勢甫起,他左手暴揮向後,身形微側,一溜冷焰般的青藍色光華炫閃著人眼,洪子立的一隻右手連著那柄手中朴刀已打著旋轉拋上半空,再灑著如雨的鮮血墜落於黑暗!”
一片死寂裡,波散著輕輕的、胡弦尾韻般的顫咐,這輕輕的顫音如在耳邊,似隱於幽渺,洪子立泥塑木雕一樣保持著弓身蹲腿的運招姿態,彷彿還不能接受這既成的事實,還不敢相信自己的一條右臂業已與自己分了家,吳萬川也目瞪口呆的僵在當場,懷疑著眼前的情景是真抑幻。
發愣的不止是吳萬川和洪子立兩個,君不悔亦同樣傻呵呵的直了雙瞳——我的皇天,這竟是真的事,這居然真的是殺人的刀法,多麼神妙,多麼玄異,又多麼狠毒!只照著吉大叔手傳口授的應變訣要換式出手。就那麼簡單的克敵制勝,拔刀入鞘更是恁般自然流暢,好像神思一動,所有過程即已結束,卻結束得這等完美,這等瀟灑,這等令人驚心動魄!
“嗷……”
現在,洪子立才曉得痛號出聲,他雙膝一軟跪倒雪地,卻趁著跪倒的剎時一頭衝往君不悔,獨存的左手死力掐向君不悔的下體;幾乎不分先後,吳萬川也瘋虎似的躍騰起來,朴刀飛舞,摟頭蓋臉劈斬對方——出力之猛烈,恨不能一下子便將敵人剁成肉醬!
君不侮完全是出自本能,一種反射性的習慣動作,腰間輕挫,人已問出三尺,青藍色的瑩瑩刀芒宛如水銀洩地,斗然籠罩方圓尋丈,看不見鋒刃的晃動,看不見刀形的層疊,只是那片瑩瑩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