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殺絕,乘我之危呀?好叫你得知,我姓龔的要是含糊,就不算‘鳳儀居士’來,你上來,有什麼毒著狠招儘管朝我身上招呼,試試我怕也不怕,看看我龔某人算不算一條鐵打的漢子!”
黃衣少婦哀哀哭告:
“你別衝動,爺,天下人誰不知道‘鳳儀居士’鐵膽傲骨,俠心柔腸?江湖道哪個不曉爺的豪情壯志,劍氣書香?只求爺忍此小屈,保百年身,這一個市井屠狗之輩,將來更往何處匿藏?”
紫衣少婦緊接道:
“爺這一次放過他,尤其不要中了他激將之計,下一遭,看爺如何把他凌遲碎剮,挫骨揚灰!”
君不悔不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姓龔的已傷重至此,僅僅留著一口殘氣在喘,卻仍滿口狂言,一派囂張,活脫風乾的鴨子--嘴還挺硬,然而眼看著這麼一個血糊淋漓的東西,他實在下不了狠手,雖則他心裡明白,這時縱虎歸山,異日後患無窮,但類此斬草除根的行徑,他可的確做不來。
那龔棄色又在斷斷續續,口齒不清的叫道:“要不是--小六小七愣攔著我……此際我就非和你分……分個生死不可……好……你……你如是個男人……且把姓名報上,咱們還得……湊合!”
君不悔生硬的道:“我姓君,君不悔。”
龔棄色嗆咳連聲,依舊不忘自抬身價:
“君……君不悔?真正無名小卒……卻是我一時大意……陰溝裡翻了龍船……”兩位少婦說好說歹,左右挽扶著龔棄色行向崗後,姓龔的一邊騰雲駕霧般一腳高一腳低的移動,邊猶頻頻回頭毒視君不悔,嘴中唸唸有詞,更不知在詛咒些什麼。
這樣的一種場面,這樣的一個對頭,君不悔在啼笑皆非下覺得自己未免背時背運,連日來,怎麼淨碰上些莫名其妙的事,稀奇古怪的人?
發了片刻的愣,才自歸刀人鞘,他猛然想起帳幕裡還有一位軟玉溫香的大姑娘等著他去扮一出英雄救美哩,匆匆來到帳幕人口,他往裡一瞧,嗯,那少女仍還是一樣的坐姿,瑟縮在角偶處相同的位置上,現在,少女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正注視著他,眼神中的悽怨、絕望、恐懼形色都已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種恁般深摯的感激,如此喜悅的振奮,望著少女明媚的雙瞳,令人感受到與她共有的寬舒心境--好怡然的解脫。
剛曲身鑽進帳幕,君不悔又窘住了,那少女的羅衫業已被褪剝至腰間,她的雙手交遮胸前,卻是玉肩裸露,上身無物,君不悔不敢貿然靠近,卻納罕這位大姑娘怎不將衣裳穿好,或開口打個招呼?
少女看著君不悔,似乎明白君不悔的疑惑,她轉動著眼球,用目光示意君不悔過來。
乾咳一聲,君不悔湊近一點,還抱拳為禮:“姑娘,我叫君不悔;那個姓龔的色狼已經被我打發走了,姑娘你總算有驚無險,沒有吃他的大虧……”少女感激的神色溢於臉上,細長微翹的睫毛有些潤溼,並在急速霎動。
搓著雙手,君不悔略帶幾分尷尬:
“這位姑娘,呃,事情過去了,也不必再去尋思懊恨,天氣冷,你還是把衣裳穿好,免得受涼……”那少女看定君不悔,又慢慢將視線下垂,望向自己左腰,再抬起眼,轉落至小腹丹田部位,像在竭力表達著一種什麼意念。
君不悔跟著對方的視線打轉,卻猜不透人家的意思,他迷惘的道:“姑娘……你,呃,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一些什麼?你是指你不會說話,或是身子癱瘓不便?你的左腰或是上腹那兒不舒服?”
少女閉閉眼,又睜開,目光移動,再把方才的過程重複一遍,君不悔心中著急,額頭冒汗,他口乾舌燥的道:“莫不是我猜錯了?姑娘,你先看左腰,再看小腹,這,這是代表哪一種意義呢?你這些地方若非不適,則又何指?我!”
突然腦中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