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謝祖上有德啦!”
臉兒紅了紅,曹蘭窘迫的道:
“老爺子包涵,可能我的造詣還淺,體驗不足,難以觀察入微,看到深處,老爺子卓見自是錯不了……”低唱一聲,尚剛目光凝注鬥場,形容憂慮的道:“依我的看法,這君不悔好像還未傾全力,可能尚有更厲害的招術待使;你尉遲大叔的掌上功夫堪稱一絕,但動上兵器,尤其在對方那把快刀之下,就有些施展不開了,阿蘭,免不了要我親自下場!”
曹蘭忙道:
“殺雞用得著牛刀?老爺子,我們這裡還有人閒著,且都不是庸手,乾脆大夥一齊上,早早料理完事,何必勞動老爺子?”
尚剛摸著頷下花白的鬍鬚,表情沉重:
“要是我放得下心,當然也不希望折騰這把老骨頭,偌大的年紀,入土之前再抹灰上臉,豈非不值?但形勢如此,其他的人便豁死撲擊,亦恐難以奏功,阿蘭,武藝一門,變化萬端,精妙無比,不是一加一定成二的事!”
曹蘭心裡嘀咕,卻陪著笑道:
“這君不悔果真這麼邪法,要不是老爺子親說,我還不太相信……”尚剛緩緩的道:“只要再等須臾,阿蘭,僅僅片刻,你就會信了。”
曹蘭的櫻桃小嘴微抿,似笑非笑的瞧向面前火併正烈的幾個人,模樣兒透著說不出的一股矜傲--她壓根還是不相信尚剛的判斷,只是不敢明著頂駁罷了。
於是,猝然間她看到了光焰的流閃,寒芒的飛射,形同一個突炸的冰球,一團爆裂的雷火,以各種迥異的形式迸濺向迥異的角度,去得那麼急,散得那麼廣,甚至連尖銳的突破空氣聲,聽起來都像在哭泣了。
又是“大屠魂”!
尉遲英德的蟒鞭絞迎穿織密集的光束,蟒鞭在突起的顫動中被削得截截拋揚,這位“大鷹爪”斜身暴進,卻在身形隱入冷電精芒裡的瞬息反彈而出,出來可不算完整,一條左臂業已不見!
幾乎是不分先後,保大和的鐵算盤並迸裂散碎,算盤珠子滿天飛,保大和的一顆腦袋滴溜溜上了半空,無頭的身子仍往前衝,看上去令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怖慄感,而古憐生根本不躲不退,俄頃間一個人分切做七大塊,血噴腸溢的一剎裡,他的硬竹扁擔也敲上了君不悔的右脅!
尚剛便在芒現血濺的同時幽魂一樣來到,雙掌微按倏翻,一陣炙熱的無形勁力猛然卷蕩,將君不悔兜頭震跌五步之外!
君不悔的情形相當悽慘,打出道以來,他還沒有吃過這等的大虧--尉遲英德的一條左臂雖是齊時削斷,卻牢牢連在他的左肩頭,斷臂上的那隻大手,五指勾曲有如鷹爪般深深扣進肉裡,竟不見一滴鮮血,古憐生的硬竹扁擔早被斬成兩截,不幸的是在扁擔削折前已經和他的右脅親熱過,扁擔頭的鐵鉤非僅給他開了一道三寸長的血口子,更砸得他右半身一片麻木,腰脅內似燒著一把火,他知道恐怕傷了脅骨,只不知傷得輕重如何,此刻尚剛出掌反震,震跌他一屁股跌坐於地,卻幾乎站不起來!
曹蘭受驚過度,不能控制的尖聲位叫:
“殺了他,老爺子,殺了他礙…”
尚剛嗔目如鈴,花白的髮絲無風自動,悶雷般的一聲沉叱裡,掌形飛揚,乖乖,彷彿平地起了一片火風,又且風力若錘,強勁至極的湧罩而來!
君不悔竭力提氣,一雙眼珠往上吊起,他傾以全身餘勁,傲爺刀刀尖指天,鋒刃突兀的向兩側迴旋,一個完整的光圈便豁然接合,光圈燦亮渾厚,有若晶幕倒懸,狂猛的火風湧至,立時聲同裂帛般消散四周,光圈受到衝激,在連續的閃晃下一刀淬現,刀影又隨即幻化為十七道冷芒,尚剛身如飛鴻,沖天而起,卻似落雨般灑下鮮血點點!
曹蘭奔向尚剛,嘴裡發了瘋一樣鬼嚎不絕。
一聲悶曝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