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夢龍寒著臉道:
“你唬不了我,姓龔的,要解決問題,必須換個場所,否則,便無妨混戰打到底,你待怎麼辦我們都一齊奉陪!”
一邊的尚剛忽然開口道:
“另換的哪個地方,你們可已選擇好了?”
方夢龍道:
“不錯,便在此處往南去半里路,一條河流的幹灘上,那裡偏僻幽靜,方圓寬廣,施展起來比這邊更要方便!”
冷笑著,尚剛道:
“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你們懷疑此地預置埋伏,則安知你在那河灘上不曾動下手腳?方夢龍,這一套鬼板眼,我們不受!”
方夢龍夷然不懼的道:
“如果各位不接受這項要求,那就乾脆卯起來看,殺到哪裡算哪裡!”
尚剛變色道:
“方夢龍,你當我們含糊?”
方夢龍肅索的道:
“你們不含糊,因為你們下了戰書,但我們也不含湖,否則便不會赴約;尚剛,公平要對雙方而言,不能只偏頗你們一邊。”
龔棄色又接上話:
“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姓方的,我們保證沒有埋伏、未設陷餅,只是你們起念齷齪,想豁了邊,‘棲鳳山’的人豈會耍這等鬼域伎倆?”
方夢龍冷淡的道:
“一張嘴兩片皮,翻雲覆雨無憑證,尤其你我勢處對立、形同水火,所謂保證,乃徒託空言,誰也信不過誰;決戰之地關係生死,當然要審慎挑選,才不至吃虧上當!”
一咬牙,龔棄色朝右邊指了指:
“這樣吧,正如你所說,我們誰也信不過誰,便來個折衷的法子,不在這裡於,也不在你們挑的地方拼,就到那邊的荒田裡豁上,你怎麼說?”
望了望龔棄色所指的那塊荒田,方夢龍心裡估算著:距離約在兩百多步以外,照常情判斷,若有機關陷餅,按說範圍是延伸不到那邊,而且看情形龔棄色也屬臨時擇就,不像早有預謀的樣子;他略一遲疑,側身低向君不悔:“小友,你看那荒田行不行?”
君不悔亦正在端詳,聞言之下,默默點了點頭。
坐直身子,方夢龍提高了嗓調:
“好,我們同意那個地方!”
龔棄色與尚剛互覷一眼,悶不吭聲領頭過去,完全一派吃定了的形態!
腳下踩著乾裂的泥土,齊踝的萎草,龔棄色他們四個人一字排開,擺明了任君選擇的架勢,如果不是四個大男人,不是在這麼荒涼的所在,換個燈紅酒綠之處,倒有點窖姐兒亮相的味道了!
方夢龍與君不悔等人也下了馬,緩緩跟來,尚未及站定,龔棄色已指著君不悔開了腔:“我先挑姓君的拼頭一陣,此外三對三,各位儘可自揀自便,選妥當了,再輪番上場,鬥個死活!”
君不悔微笑道:
“姓龔的,你的勇氣實在可嘉,只這短短時間,竟已忘記前些日子身受的血之教訓,約莫是傷口業已癒合,不覺疼痛了吧?”
青中透白的臉孔猛然掙出一抹紫赤,龔棄色的兩眼斜吊,喉結上一移動,他屏著氣,抑壓著烈火般的激怒,聲音從齒縫間溢位:“你不用囂張,更不用羞辱我,君不悔,你的好辰光就到今天為止了,自從那一日以後,我們無時無刻不在記著你,不在唸著你,我祈告上蒼保佑你一直活著,活到我們碰面的時候,我撫摸著身上的疤痕,一再向我自己保證血債血償的決心;君不悔,我不在乎挨你的刀,卻永不能忘懷,你給我的折辱,現在,已經到了你必須付出代價的關口,你不會再有僥倖,再有機運,甚至你連明朝的陽光也無緣再見--”君不悔安詳的道:“那不是用嘴說。就能辦到的,那要憑功力,憑本事才行,姓龔的,據我所知,以你的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