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報狀況!發生事故!”
不,夏洛克,芬力暗自叫苦,噁心又驚訝地看著草叢中的血跡。究竟有多少個手下、以及他負責看管的價值連城的斷破者犯人們已經被這些挨千刀的機械控制救火車剷倒碾碎了?六人?八人?還是操他媽的十多個?
從丹慕林屋後再次傳來那種令人膽戰心驚的嗖—嗖—嗖——自動武器開火的聲音。
一個名叫威富利的肥胖的斷破者撞了他一下。芬力趁他還沒跑開就一把抓住他,“出什麼事兒了?誰跟你們說要往南跑?”因為芬力不像川帕斯,他沒有戴任何種類的思想帽,因而那指令
(雙手高舉!往南走!就會安然無恙!)
同樣響徹於他的意識,嘹亮又清晰,以至於他根本無法想別的。
平力,在他身邊——掙扎著想聚攏他所有的智慧——揪住這震天響的意念,並好不容易守住了一條屬於他自己的執念:那幾乎肯定是布勞緹甘乾的,逮住一個想法就那樣放大。除了他還有誰呀?
並且——
尕司旗先揪住卡卡,再死拽住傑克李,提高嗓門讓他們召集所有武裝衛兵,包抄湧向林蔭道南端以及通往林蔭道的大街小巷的斷破者們。這兩人瞪著茫然驚懼的雙眼——空洞的雙眼——看著他,他都快要因暴怒而嘶吼了。這時,又來了兩輛龐大而吵鬧的救火車。其中更威武的一輛撞翻了兩個斷破者,拖著他們倒在地上,又從他們的身上碾了過去。犧牲者之一便是喬伊·拉斯特蘇維奇。當救火車碾過、高壓車輪噴出有力的氣體吹著草地時,坦尼亞雙腿一軟跪倒在丈夫的屍體邊,雙手舉向天空。她傾盡全力哭喊起來,但尕司旗卻幾乎聽不見。敗意和恐懼激發的淚水刺痛了他的眼角。髒狗!他暗罵,卑鄙骯髒的惡狗!
並且——
厄戈獄營地的北端,蘇珊娜從掩蔽處躥了出來,駛向三道電網組成的警戒邊線。計劃中並沒有這一步,但她需要繼續射擊,繼續把敵人打趴下,這念頭前所未有地在她心頭高漲。她只是無法遏制住自己,而羅蘭會理解的。更何況,從丹慕林屋裡翻騰而出的濃濃黑煙遮掩了視線,從獄營這一端已經無法看清目標。“懶骨頭”槍發出的紅色射線刺穿煙霧——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好像某種霓虹招牌——蘇珊娜提醒自己:千萬別走近這些光線,除非她想讓自己身上多一個兩英寸深的大洞。
她開動“草原狼”,用子彈擊斷了電網——外環命中、中環命中、靶心命中——接著便消失在濃濃煙霧中,一邊行進一邊重灌子彈。
並且——
名叫威富利的斷破者使勁地想掙脫芬力。不,不,不是說這個,就算我求你了,芬力暗想。他死死扣住這人——在他開始厄戈生涯之前,曾是個書店老闆——將他拉近自己,又狠狠扇了他兩大巴掌,力氣大到自己的手掌都疼了。威富利又痛又驚地尖叫起來。
“到底是他媽的誰在那後面?”芬力咆哮著,“誰他媽的下了毒手?”跟上來的救火車戛然停于丹慕林屋前,對著濃煙噴出水柱。芬力不知道管不管用,但也許總不至於有害處。至少這輛車沒有像前一輛那樣——徑直衝入了那棟他們本該保護的建築物。
“先生,我不知道!”威富利抽泣著答道。鮮血從他的鼻孔和嘴角流下來。“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五十個、也許一百個魔鬼!丁克帶我們出去的!上帝保佑丁克·恩肖!”
泰勾的芬力聽罷此言,伸出巨型的大手抓住詹姆斯·卡格尼的脖子,另一隻手再扣住傑克李的腦袋。尕司旗隱約感到,狗孃養的烏鴉頭傑克李差一點兒就要撒丫子跑了,但此時他已無暇旁顧。他需要這兩人。
並且——
“老闆!”芬力高呼,“老闆,抓住恩肖那小子!那傢伙有問題!”
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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