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作為皇貴妃的母族,在劉子鈺被立為太子之前還是很低調的,可自從劉子鈺被立為太子之後,往日低調的孫家就變得的不再低調,尤其是在岷山府境內,將所有的官員都換成了孫家的人,可以說整個孫家牢牢掌控了整個岷山府,而蜀州道內又被劉子鈺換成了自己的人,孫家人在蜀州道內的跋扈程度就可想而知了,欺男霸女都只是小事,一言不合殺人全家的事也沒少幹。
那名穆連宇的親兵看著自己的將軍被路朝歌這麼抓著衣領,剛要替穆連宇解釋幾句,路朝歌彷彿發現了他的舉動一般,一眼掃了過去,頓時那名親兵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這個時候大營內的戰兵不斷湧了出來,將路朝歌和那一車車軍糧圍在了中間,路朝歌依舊淡定的看向穆連宇,道:“想解釋?你有什麼可解釋的?你是鐵律軍的將軍,兄弟們跟著你出生入死,你連口飽飯都管不了?那要你這個將軍幹什麼?要你這個將軍有什麼用?”
“都督,孫家我實在是惹不起啊!”穆連宇有些憋屈的說道:“那是皇貴妃的母族,太子是他們的靠山,我就是一個小小的戰兵將軍,我敢對孫家下手嗎?”
“都是藉口。”路朝歌其實也明白穆連宇的苦衷,作為太子的心腹,凡事都得為太子考慮,至於手下的戰兵如何,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可是他忘了,他首先是一名戰兵將軍,其次才是太子的心腹。
路朝歌鬆開了手,繼續說道:“穆連宇你給我聽著,你是戰兵將軍,不是太子的狗,想給太子當狗,滾回長安城去舔你的主子,別拿戰兵兄弟們的命開玩笑,你還不配。”
“是。”穆連宇低聲道。
“把這些糧食運進去,讓兄弟們先把飯吃了。”路朝歌對自己的親兵說道:“你們幫著做飯,糧食不夠了再回去取,一定讓兄弟們都吃飽。”
一車車軍糧被拉進了鐵律軍的大營,那些原本將路朝歌圍住的戰兵自覺的給路朝歌和車隊讓出了一條路,穆連宇跟在路朝歌的身後,耷拉著腦袋跟著進了軍營。
大鍋支了起來,糧食一袋一袋的倒進鍋裡,隨著時間的推移,米飯的香氣慢慢向著四周散開。
待米飯熟了,肉也煮好了,路朝歌率先盛了一碗米飯,又從鍋裡撈出來一塊肉,當著所有人的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四周的戰兵不知道路朝歌這是在幹什麼,可穆連宇卻知道路朝歌要表達的意思。
當路朝歌將米飯和肉吃的一乾二淨後,路朝歌放下碗筷,道:“我吃了,沒有毒,你們可以放心大膽的吃。”
說完,路朝歌退到了一邊,戰兵們一擁而上,已經好幾天沒吃上一頓飽飯的戰兵們一個個彷彿餓虎下山一般,圍在那些大鐵鍋的邊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穆連宇看著那些狼吞虎嚥的戰兵兄弟,心裡也泛起了一片酸楚,他作為鐵律軍的將軍,居然讓自己的兄弟們餓了肚子,他這個將軍也確實做的很不合格。
路朝歌端著一碗飯來到穆連宇的面前,將飯遞給穆連宇,道:“這次看在你也餓著肚子的份上,我原諒你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我說到做到。”
穆連宇四十多歲的人,這個時候居然想哭,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殘忍的將軍,可今天看來,在愛護士卒這方面,他拍馬趕不上路朝歌。
路朝歌不再管穆連宇,他心裡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他是看不得戰兵兄弟受苦的,不管這些人是什麼立場,至少在這個時刻,都是他路朝歌手下的兵,他可是蜀州道都督。
路朝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那些圍在一起吃飯的戰兵都看向了路朝歌,路朝歌笑著道:“看我幹什麼,看我又吃不飽飯,都趕緊吃,好幾天沒吃頓飽飯了,晚上就都去我那邊吃,我讓那邊準備飯的時候帶你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