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癢的。
蹭久了,還有點疼。
她茫然地從手機上抬起頭。
手機裡,花宴和背刺已經亂七八糟地用各種方言罵了起來,心疼自己的師父父,居然被這些阿貓阿狗欺負,現在他心情肯定很糟糕,說不定會想哭又不好意思哭;
手機外,小姑娘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撩起桌布,就看見此時此刻,「說不定想哭又不好意思哭」的師父父,現在雪鞋正搭在她的腿上……
他翹著腿,偏滑行的雪鞋比一般的雪鞋硬一些,這會兒,那又硬還有點兒粗糙的鞋面,正一下下蹭著她裙擺和長靴之間的那一節白生生的大腿面板。
衛枝:「……」
衛枝抬頭,轉頭看向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後者還在和身邊的人說話呢,看都沒看她一眼。
只是纏著她的腿。
小姑娘漲得滿臉通紅,輕咳了聲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老實點兒——男人被她拽了下,斷了和別人的聊天,轉過頭偏向她這邊,從鼻腔深處「嗯」了一聲,表示疑問。
衛枝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這時候,就著身體偏向傾倒向她的姿勢,男人劃了劃手機,讓她看了眼他在看的東西——
手機螢幕上就是粉色的漫畫介面。
她畫的。
內容是男二狗侍衛死之前,女主第一次目睹他傾國傾城容顏,某次邀請他一塊兒坐下用膳……等男二坐下了,便在桌子下,用自己的腿纏他,硬生生將純情侍衛逼得滿臉通紅呢,又不敢造次。
什麼都沒做。
又好像什麼都做了個便。
阿宅太太最會啦,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剛才他拿著手機,就他媽是在有一眼、沒一眼的看這個。
一臉嚴肅,一邊和同行討論那個doublerk起跳發力單板和雙板哪兒不同,大庭廣眾之下,一邊在看這種東西。
衛枝就瞟了那麼一眼,一口氣沒提上來,滿臉憋得通紅差點兒被自己的唾液嗆死,抬起手猛地錘了錘胸口,拼命咳嗽幾聲,連平日裡明亮的黑眸染上了一層水霧——
小姑娘白皙的臉蛋染上紅暈,像陽光之下,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水蜜桃。
「怎麼了?」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溫和,「莫名其妙也能被嗆到?」
外人看來,單崇是把這輩子能擠出來的溫柔都他媽擠出來給面前的人了。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單崇心甘情願低著頭跟人說話?
聽人咳嗽一聲就抬手替她端茶遞水,一隻手還在她背上輕輕拍,動作輕柔得能滴出水來,一邊低聲問她好點沒。
「崇神,這踏馬鐵樹開花就是不一般啊!」
「上個雪季還一塊兒笑話你冰冷無情滑雪機器,小姑娘想往上貼都粘不住,啊,這下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得自己往上貼。」
旁邊的人紛紛調侃。
單崇輕笑一聲,隨他們怎麼說。
在身邊的衛枝搶過他手裡的水杯「咕嘟咕嘟」灌水時,不動聲色「咔嚓」一下把手機螢幕鎖了,隨手一扔手機,帶著笑意說:「慢點喝,又沒人和你搶。」
衛枝從脖子紅的耳根。
連捏著杯子的手背都要變紅了。
她努力板著臉伸手,在桌子下面重重拍了下他蹭過來的臭腳,「啪」地一下,他鞋子那麼硬,他都沒感覺到疼,她自己的手反而被拍麻了。
就聽見男人在她耳邊發出只有他們兩能聽見的笑。
她的腿都被蹭紅了。
「拿開,」她沙啞的聲音說,「糙得很,破皮了。」
男人聽她這麼說,才收了笑。
隨手把旁邊認識的人放桌子上的打火機碰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