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下,她嘆了口氣,不快樂地回想到,根據她今晚一整晚的偷窺觀察統計結果顯示,一整晚單崇的目光往她這邊轉的次數應該不超過五回——
不。
三回。
不超過三回。
衛枝幽幽地說:「你沒看見,還想打我。」
單崇摸了摸口袋,發現煙沒帶出來。
嘆了口氣,他說:「站好,別撒嬌。」
衛枝扁了扁嘴巴。
等她不情不願地站直了,單崇看天烏壓壓的又要下雪的徵兆,想先帶她回溫暖的室內,可惜小姑娘並不配合……
她像是腳底下生了根似的站著不肯動。
男人挑了挑眉,正想問她又要整什麼麼蛾子,一抬眼便看見在她身後的臺階上,另一個人似笑非笑地從兜裡掏出包煙,慢條斯理地抽出來一根,叼在唇邊。
兩人目光對視上,後者嗤笑一聲,懶洋洋地望著他。
「看我做什麼,」戴鐸說,「你徒弟自己湊上來的。」
這語氣,不能說不是挑釁。
衛枝一聽這話雖然屬實但是轉述畫風有拱火嫌疑,連忙伸手拽拽師父的衣袖。
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拉扯了下,單崇忍著火低頭,「嗯」了一聲,權當詢問,以及示意她有屁可以放了。
衛枝站在他面前低著頭,細細碎碎唸叨道:「是這樣的,是老煙的事情……他今天明明答應南風明天上課,剛才轉個頭又答應了那個狐狐,他怎麼這樣啊!」
單崇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
但是也沒怎麼覺得這算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老煙這個人,人肯定是不壞的,但是因為年輕,又多少在滑雪這圈子裡有點知名度,多少個雪季被人「煙神」「煙哥」地捧過來,有點心浮氣躁,做事也沒輕沒重……
屬實正常。
崇禮第一渣男的稱號不是亂叫來的——
這人微信裡的小姑娘沒一百也有八十。
老煙和姜南風的事單崇之前多少聽背刺說了下,你讓個十九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被甩了臉子後還要他知道什麼叫「誠實守信」,你也得看看他長了一張能答應的臉不?
單崇不知道這事應該從哪個角度給她分析,索性閉口不談。
衛枝顯然也不需要他發表看法,不急不慢地說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所以我要給南風找個比老煙還厲害的,給她上課。」
單崇沉默三秒,懂了。
不是她找人上課,是她找人給姜南風上課。
眉眼稍微舒展開,掃了眼坐在那咬著煙屁股沒點的人,他懶洋洋地揚揚下巴:「然後你就找了這個?」
衛枝點點頭,張了張嘴,剛想說今天在雪道上你也看見了他滑的挺好的啊……
話到了嘴邊,忽然一陣寒風吹來。
她發熱發漲的腦子突然清醒了一分錢,艱難地嗅到了空氣中不太對勁的氣氛——
比如,無論是剛才這個白衣大佬提到單崇,還是此時單崇提到白衣大佬,兩人的語氣如出一轍地沒禮貌,一副並不把對方放在眼裡的樣子。
……好像是有過節的樣子。
一想明白這點,衛枝就懵了:日了仙人雪板板,那她現在四捨五入不就是投敵行為嗎?
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她看看單崇,又回頭看看白衣大佬,想了半天,眼珠子在烏潤潤的眼眶裡轉了一圈,機智地倒打一耙:「那這事兒你難道沒有責任嗎?」
單崇:「?」
衛枝:「不是你拒絕了那個狐狐上課的要求,她也不會去找老煙。」
這個邏輯,單崇胸口起伏了下,氣笑了。
那笑未達眼底,森森的,看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