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眉梢一挑,眼中再次盛滿了戾氣。
“旭陽,在郭總面前不要失禮。”竇父看似責備的一句喜歡動粗的竇旭陽,自己則是向前走了兩步。
竇父看起來就是個文化人,穿著得體的深藍色長衫,帶著金邊眼鏡,雖然看起來清高,不過比起年輕氣盛的竇旭陽一看就靠譜多了,“你這是要賣什麼東西,拿出來讓我們看看,說不定我們就看上眼了。”
竇父聲音不急不緩,目光裡卻有著算計之色,身為中醫,看人的眼力勁還是有的,面前這個民工一看就是那種在工地幹力氣活的,不像是那些來古玩街坑人的騙子,說不定今天還真能撿漏。
一旁西裝革履的郭總只是看了一眼,卻沒什麼興趣,身為大興集團的老總,郭樹才並不差錢,這年頭古玩街上還能撿到漏嗎?就算有,至多也就是萬兒八千的事。
民工猶豫的看了一眼斯文的竇父,這才將牛仔包開啟了,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龍鳳呈祥的黃龍玉擺件。
神龍和祥鳳交錯在一起,造型古樸、色彩圓潤,擺件是鑲嵌在黃花梨的木架子上,整體的雕工很精緻,再加上黃龍玉的顏色,給人一種歷史的滄桑感。
“這是我父親二十多年前買的,曾經囑咐過我們不能賣,可是家裡急需要錢。”民工解釋了一句,目光裡帶著愧疚和自責。
父親去世之後,這個擺件也算是一個念想,尤其父親臨死前交待了他不能賣,可是自己如今為了錢卻將東西拿出來了,日後他也沒臉去見九泉之下的老父。
“你爸當年是幹什麼的?”竇旭陽一聽這話就感覺這東西估計就是個地攤貨,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看面前這民工一副破落窮酸的模樣,估計他爹也就是個打工仔,二十年前最多就能填飽肚子,難道還能花大價錢買了個黃龍玉擺件當傳家寶。
民工看了一眼竇旭陽,沒察覺到他眼中的嫌棄和惡意,老實的交待:“我爸當年是廚師,在一家服裝廠食堂裡當大廚,後來廠子倒了才回到老家的。”
“這東西就是個仿品,你看下面的黃花梨架子就知道了,二十多年前的黃花梨還不值錢。”聽到這裡的郭樹才才冷淡的說了一句。
現在黃花梨的價格被炒上來了,當年也就是尋常的木頭而已,架子就是個普通貨,難道還指望上面的黃龍玉是幾百年歷史的老物件。
竇父和竇旭陽一聽正是這個理,而且黃花梨木架的雕工一看就是近代的工藝,所以這不可能是古董。
看到竇家父子陪同郭總離開了,圍觀的人倒湊過來看了幾眼,的確,黃龍玉仿的技術挺高明的,可是敗筆就在黃花梨的架子上,但凡有點鑑別能力的都能看出來這木架的工藝是現代的。
“你這打算賣多少錢?”旁邊一個老頭笑呵呵的開口,純粹是看熱鬧而已,其他人笑著問著價,每天古玩街都會上演這樣的戲碼,有些是真騙子,而有些則是被人騙了。
民工臉色蒼白著,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原本以為這東西能賣出高價錢,這樣一來孩子上學的贊助費就有了,誰知道這東西不值錢,是個仿製品,根本不是古董。
“十萬。”民工眼中帶著最後一絲的希望,他原本是打算找家古董店去估價,只要是古董,肯定價格不會太低,可是現在雖然報出了十萬塊的價格,民工卻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我說大兄弟,你這個是假貨,就算手藝高了一點,可也是假的,看這雕工還有下面的黃花梨架子還值點錢,我估計三千塊就到頭了。”老頭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這民工看起來倒不像是騙子,估計當年他爹是被人騙了,以為這是古董呢。
“是啊,這幸好是黃花梨的價格上來了,你這個東西也就下面的木頭架子值錢。”其他人也笑著插了句嘴,還十萬,真當買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