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後,還躲著兩個血族,已經是屍首分離,卻一時無法進入死神的懷抱,孤獨的頭顱睜著恐懼的雙眼,在地上滾動著,無頭的腔體躺在地板上,不停抽搐。
莫殺秀氣的右手,輕輕握著一柄秀氣的兵刃,這柄武器十分細長,手柄處紋著複雜的螺旋紋飾,前端是沒有側鋒的細長金屬刺,刺尖耀著刺眼的寒光,十分鋒利,整把武器都耀著某種銀色質感——很明顯,倒在她身後的屍首分離的兩名血族,便是傷在這柄武器上。
……
……
“我們是殺不死的。”老傑克手上還拿著那塊溼毛巾,緊緊盯著易天行的雙眼。
“我的女徒兒是殺手,但認真來說,她也算是佛門子弟。”易天行認真解釋道。
……
……
莫殺手中那柄耀著寒光的銀刃,在使用的過程中,明顯是被她加持過純正的佛性,她的坐禪三味經沒有白學。躺在地上的那兩句屍首分離的血族緩緩不再抽搐,腔體的斷口處,隱隱散著發淡淡的金光,下一刻,兩具屍首看似緩緩卻又迅速地風乾枯萎,往地板上坍縮,漸漸萎成兩團枯肉,白光一閃,化作無數飛灰黑礫,灑在地板上。
莫殺面無表情舉著手中的血族屍體,緩緩向後踏了兩步,踏碎了血族殘留在地板上的兩個醜陋頭顱。
老傑克尖聲叫道:“這是什麼兵器!”
圍著莫殺的血族們越發的害怕,齊齊退了一步,黑色風衣唰的一聲揚起,卻沒有什麼氣勢。
銀製的兵器本來就能給吸血鬼以傷害,更何況是被加持過無上正道佛經的銀製兵器。
看著那兩個血族的可悲下場,易天行終於肯定了,佛光與西洋教派的聖光應該是屬性很接近的東西。
他看著老傑克的雙眼說道:“告訴我親王在哪裡,我知道他沒有去歐洲。”
老傑克終於定下神來,用自己手中的溼毛巾擦了擦面前吧檯的木面,輕聲道:“你殺了我吧。”
“好。”
既然對方已經這麼誠懇地提出了要求,易天行自然很願意隨人之願,助人為樂。
老傑克忽然又說道:“你這樣踩上我們門來,不覺得很無恥嗎?”
易天行微微笑道:“是你們先來踩我的。”
“可你要我們退出香港,這個要求太過分。”老傑克冷冷道。
易天行聳聳肩:“大家各有各的地盤,你們在歐洲吃飯,我吃多了才會去管你。”
“可我們在香港和你們中國人已經共同生活了一百多年!按規矩,你不能趕我們走!”
易天行也聽莫殺說過這個規矩,可惜這個世界上的規矩對於他來說不是很好用,尤其是血族在香港的存在,讓他感到很大的隱憂。
血族雖然卑劣,但當面臨必死的境地,它們終於將自己體內殘存著的血性全部湧了出來,尖叫著,嘶吼著,向莫殺湧了過去。酒吧裡的燈光在一瞬間熄了,一切遁入黑暗之中。
沉默的戰鬥,只有銀刃刺入肉體的卟哧聲,風衣掠動的嘩嘩聲,間或,莫殺手中的天火一燃即逝,在那瞬間,耀出她的滿頭紅髮,格外美麗。
易天行閉目,雙手不停如蘭花般輕掐著午紋,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籠罩著他的全身。
他正坐在吧檯邊的高腳椅上,這道氣息彷彿也是有形有質般,沿著他的人和椅子灑向地面,將他全部籠罩在氣息裡,在黑夜之中,展示著強大的力量。
因為,他面對的敵人也很強大。
酒吧的燈熄滅之後,易天行便感覺自己身前的吧檯裡有了某種變化,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從吧檯裡升了起來。
是老傑克,那個不起眼的老傑克。
老傑克的力量很明顯比萊斯和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