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之尊貴。
縱被如此多的寶石拱繞著,看上去平常無奇的佛指舍利仍然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全然將寶石的光彩蓋了下去,不知道這是觀者的心理作用,還是舍利天然的魅惑力。
乳白舍利,光耀寶塔。
身後隱隱傳來極遙遠處高僧們的頌經之聲,身前是一些虔誠的香港市民正對著會展中心祈福,易天行沉默站在會展中心正門口的臺階之上,他拒絕了相關隨行人員的跟從,孤獨地站在那裡。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開始考慮信仰究竟是什麼東西?人類所信仰的神或佛,或許就像佛祖一樣,並沒有期望著自己的一截肉身殘骨,一段凝灰,被萬民供養著。
人類修成神佛之後,他的下一步在哪裡?
輕輕搖搖腦袋,他將這些有些深奧的問題拋諸腦後,深吸一口氣,目光注視著香港市區內某個方向。
他站了很久,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莫殺還沒有出現——先前他護送佛指舍利入會展中心之時,莫殺離開了他,應該是去查探那個小樓裡的動靜。
易天行開始並不擔心,莫殺乃火妖靈體,這世界上除了自己,還真的很難找出能對付她的人。
但……她還沒有回來。
易天行眼光一掃,發現會展中心幾十米外停著一輛內地牌照的軍車,輕掐食指,喚了個道訣,他的人下一刻,便出現在軍車的副駕駛座上。
軍車的司機是六處的成員,忽然看見他出現在自己身邊,嚇了一大跳。
“麻煩你送我去一個地方。”
易天行略略有些不安,如果不是他現在的瞬移之術只能夠維持百米之距,如果不是想到這是香港,不方便展露飛天本事,他寧肯這時候馬上飛到那個小樓去。
軍車的油門轟鳴著,響徹灣仔。
離小樓約有一兩公里的地方,坐在軍車副駕駛座上的易天行眉尖微蹙,面色一寒道:“滅跡隊有沒有人過來。”
六處職員側頭疑惑道:“來了,但人不多。”
“馬上通知他們做好工作準備。”
冷冷說完這句話,易天行身影一輕,便從軍車上飛了下去,片刻間消失在這繁華城市的人海中。
……
……
下一刻,他的身影出現在那幢小樓之前。
顧不得多想,他推門而入,老舊的鐵門發著咯吱的響聲。
一道寒風挾著勁意向他的太陽穴襲來!
此時易天行的右腳剛剛踏入,腦袋微低,正好看不見右方的情形,而這道襲來的風聲,也被鐵門發出的咯吱聲掩去,偷襲者選擇的時機實在是很陰險。
偷襲者感到自己手中的加持血光的兵器快要戳入這個年輕人的太陽穴了,微微一喜。
喜悅中,卻愕然發現易天行冷冷地轉頭,冷冷地看著自己。
易天行一抬手,啪的一聲,生生抓住了那個像鉤子一樣的奇怪兵器,兵器全身黝黑,上面泛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光澤。
易天行又看了偷襲者一眼,發現這人臉色有些發白,身上的肌肉卻很發達,揮動兵刃的力量也很強大。
在這樣緊急關頭,他之所以要再看一眼,是為了記住對方的特徵。既然記住了,他也不會再多耽擱,右手沿著那奇怪的兵器如附身之蛆迅疾向上,一纏一繞,他的鐵臂瞬間鎖住偷襲者的咽喉。
虎口一用力,咯噔一聲。
偷襲者咽喉軟骨片片碎裂,嗬嗬慘叫著,倒地身亡。
乾淨,簡單,這是莫殺教給他的第一個原則。
砰的一聲槍響,黑暗陰沉的小樓內,有人對易天行開了黑槍。
如今的易天行再不是觀河公園裡被人打黑槍的少年人。
他的身體在黑暗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