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聖潔的白光閃過。
有著一張蒼老面容的紅衣教士昂然站在林邊,手中緊緊握著那柄法杖,法杖頂端不知是塊什麼材質做成的石頭,在猛然間大放光芒,純淨無比的聖光從那石頭裡迸發出來,由上而下,變作了一道防護膜。
聖光微彈,便輕輕鬆鬆將張果老的黑暗氣漩擋了出去。
緊接著,乳白色的聖光侵漫著向張果老的身體射去,張果老微微閉目,竟然不躲不避,生受了這記聖光,嗤嗤微響起,竟沒有受傷。
一直守在斌苦和尚身前的那根猴毛,看見這道聖光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在空中微微一扭,便消失不見。
紅衣主教施了一手聖光後,臉上松馳的面板竟然緩緩變得有了彈性,蒼老的面容也在剎那間往青春路上在走,顯得無比神奇。他看著正皺眉苦思的張果老,微微笑道:“這麼多年了,你在東方大能門下修行,怎麼還只會用你們血族的那幾套?”
張果老緩緩睜眼,淡淡道:“我修道千年,教廷的聖光已經不再能傷害到我。”
紅衣主教微微笑道:“那是自然,我也只是試一試。”
“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的本身?”張果老微眯著眼,卻看不出有什麼恐懼。
紅衣教士再次摸了摸自己的下頜,似乎滿意於面板重現光滑,微微笑道:“我是誰?我是一千四百年前在恆山腳下追殺你的那個人,那次下界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回去了。”
張果老的瞳子猛然一縮,似乎想起了這個人的身份,手指微微抖了起來:“是你!”
“不錯。”
“我如今已皈東方道門,你不要多管閒事。”張果老的語氣如常,似乎並不十分害怕對方。
“我只是來中國看看老朋友,沒想到會碰見你。”
“教廷的話,從來都是狗屁。你們屠殺我們族眾,何時曾有過憐憫心?”
“對於異徒,何須憐憫?”紅衣教士微微皺眉:“那一年我在麥加殺死穆罕默德,結果被那些瀆神的彎刀使者下了毒,不得已往東遁去,然後恰好遇見了大聖,心想閒來無事,便隨它回東土玩耍,那時應該是唐貞觀年間,不料卻發現了你。”
他微微笑道:“你是二代血族,我是主的僕人,沒想到在東方,我居然能看見一個二代血族,真是很有意思。”
“果然是你。”張果老喘著粗氣,似乎在回憶一千多年前的場景。
紅衣教士皺眉道:“我當時本應殺你,但你師尊求情,所以留你一命,但你曾經答應過我,不再下界。”
張果老輕輕揮動著雙手,微微笑著,顯得十分詭異:“當年我就奇怪,你一個教廷的狗腿子,怎麼可能打贏我這個二代血族,如今才知道,原來你與大聖有舊,原來,是他在暗中幫你。”
紅衣教士眉頭皺的愈發厲害,搖頭道:“你錯了。”
“如果你依照我們之間的協議,隨那位天尊上天修行,不理人間是非,我自然也不會難為你。”紅衣教士輕輕搓了搓手,手背上的殘留的皺紋馬上被抹成了少女肌膚,水澤滑潤,“既然你來世間殺人,我又碰巧遇見,那自然要將主的恩寵降臨在你的身上。”
張果老安靜地站著,似乎在想些什麼,那些事情年代已經過於久遠,所以他想的非常吃力,想的眉毛都豎了起來。
他本是西方二代血族,在遭受到一次降神術的打擊後,遠遁至了東土,然後一直隱居山間,途中經唐初數朝,奉詔數次而假死不往。
之所以假死不朝,便是因為他知道,在長安的周邊,一直有一個強大的西方教士盯著自己。
唐貞觀元年,公元六二七年,唐三藏私出國境,攜猴豬馬眾往天竺取經。
唐貞觀十三年,公元六三二年,穆罕默德死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