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受傷極重,估計半月之內再無法有大的動作,菩薩留下的佛性應該能順利消失在塵世中,不由微微笑容浮上面龐。
正笑著,他忽然想到先前的異象,疑惑的轉過身來,卻赫然看著一個白色的龐然大物杵在自己眼前,不由駭了一大跳。
“啊呀,媽咧!”
葉相僧卻沒有那麼驚慌,輕步走向前去,撫摩著那隻白象的長鼻。
白象輕輕甩著長鼻,輕輕繞著葉相僧的手腕玩耍,似乎十分親熱。
易天行終於醒過神來,瞠目道:“這難道是普賢菩薩座下的那頭白象?”
葉相僧輕輕頜首。
易天行疑惑道:“先前在密室裡沒有看見,菩薩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白象怎麼又生了出來。”他忽然啊了一聲,明白了是什麼事情——原來這白象就是菩薩身上的那件白衣!——那件白衣先前被雪掩埋,直到此時才顯出真身來。
此時想起,先前菩薩離開這個人間前將白衣疊好交予易天行,果然有其深意,想來那時,菩薩便早知自己離去後,留下的佛性將會引來那梅嶺老僧的覬覦,所以埋伏了這個後手。
“菩薩果然算無遺策。”
易天行面帶驚佩地走上前去,仔細端詳那隻白象,只見它渾體瑩白,貴氣十足,唯獨是在象鼻上染著些許殷紅。
想來是菩薩以大神通在拉什倫布寺為那些喇嘛“續舌”時流的血。
“這位怎麼辦?”
易天行看著白象龐大的身軀,輕聲問著葉相僧。
他倒是不反對把這隻白象運回省城,雖然肯定挺麻煩,因為自己不知道怎麼把它變回衣裳,不過……先前那一吼已經讓易天行知道,這傢伙的戰力可真是可怕的狠,只怕恢復了全部修為的陳叫獸都不是它的對手——易天行美滋滋地想著,如果養這麼一隻寵物,那似乎真是帥的可以。
但好象那隻白象並沒有追隨他這位老大的興趣。
它只是輕輕蹭了蹭葉相僧,便緩緩向雪峰邊緣走去。
邊緣處乃是懸崖。
“小心!”易天行驚呼道,這高的懸崖,白象又沒有練過自己的跳臺本事,這摔下去可還得了?
白象彷彿通人性,停住有些笨拙的腳步,回頭看了易天行一眼,眼中略多了絲溫暖。
“讓它去吧。”
葉相僧雙手合什,面上十分平靜。
龐大莊嚴的白象緩步走到雪峰懸崖邊,然後一腳踏下。
過了許久,雪峰下面傳來一聲巨響。
葉相僧輕輕合什道:“靈獸有德。”
白象選擇跳崖殉主,另有深意,不過這與易天行無關了。
易天行嘆息道:“可惜了,留下來幫我打架該多好。”
無賴的話是如此說著,他的眼眶卻有些溼潤。
在雪峰之頂站了不過數秒鐘的時間,易天行面色一靜,牽住葉相僧微微冰涼的右手,悶哼一聲,兩道火流從他的腳下噴射而出,頓時融了山頂積雪,而他的人也被這反震之力,震的向天穹之上飛去。
上天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修成菩提心之後,體內天火入外後隱隱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他稍一作念,腳底下噴出的赤金紅流竟然漸漸變淡,消失在空中,但是那股熾熱與威勢猶存。
他不知道這種變化有什麼作用,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沒心思管這些有的沒的。
葉相僧這是第二次上天,被迎面而來的寒風吹的眯眼皺眉,瑟瑟發抖。
易天行卻來不及管他,只顧得拉著他的右手往日喀則方向飛去,好在他腦子裡各式地圖多,倒也不怕迷路。
之所以如此匆忙,是因為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所以臉色鐵青,顯得十分恐懼,在心中碎碎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