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變作了黯淡無神的土黃色,一排子銅水化作的刺尖,有氣無力地訴說著這一夜自己慘被一人一鳥焚化的悲慘境遇。
金殿外的道士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先前大火起時,眾人結了劍陣,靠著景霄大雷琅書的真經威力勉強結了個結界,這才活了下來。眾人只是依著秦梓的吩咐將金殿守住,根本不知殿內關的是何等人物,此時見著天火猛烈如斯,不由都愣了,一時間也無人敢進這座快要被燒化了的金殿裡瞧瞧。
不知過了多久,在金殿香火氣息濃厚的包圍中,易天行緩緩醒來。
他的眼睛微微睜開,在確認自己沒有見到牛頭兄馬面弟後,第一個念頭是:“活著的感覺真好。”然後看見了已經變得不大一樣的朱雀鳥,雖然眼前這隻朱雀鳥個頭比他的鳥兒子大了不少,羽色也更加鮮紅,緣尖也漸漸突了出來,但易天行仍然一眼就認了出來,畢竟是連血帶肉的存在,那種與生俱來的氣息是變不了的。
因為他醒來的晚,所以沒有機會看見朱雀鳥在武當山金殿裡大展神威的一刻。
自然,也無法知道自己剛才天火噴薄的凜烈模樣。
現在整個金殿就像是被一個玩火的劣童玩耍了大半年一般,處處可見焦黑的火灼痕跡,但凡木製的事物都被燒的一乾二淨,就連神威凜凜的真武大帝塑像,也被薰成了黑臉的廚夫……易天行強忍著身體的痠痛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身上的道袍早已經被燒的一乾二淨,而自己又回覆了光溜溜的滑稽模樣。
“剛才是怎麼回事?”易天行輕輕摸著朱雀鳥的額頭,心中充滿疑惑,感覺自己體內真元充盈,但火輪於中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小朱雀或許真的長大了,竟然不大願意讓老爹摸自己額頭,而是一扭脖頸,驕傲地在金殿正中的石板地上走了幾步,嘴裡咕咕咕咕叫個不停。
易天行心中一動:“朱雀、玄武,你和這裡的龜蛇好象有些親戚關係?”搔頭道:“難道就因為這樣,所以這位伏魔真君就由著你瞎來?”
他忽然想到小公子秦梓已經往省城回了,站起身來,便往殿外行去。
他擔心很多,就是不會擔心自己那位變態大妖師父的安危,書上面,這位可是怎麼都殺不死的人物,在見識過了真武大帝的厲害後,終於明白了修行中人與這些傳說中的存在,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那麼簡單,自然也就聯想到,秦梓雖然被稱為修行道中的天才,可如果要和自己的變態老祖宗師父比起來,那叫一個仰之彌高。他只是擔心歸元寺裡的小和尚們……
推開殿門,易天行並不意外地看見十幾位揹負長劍的道士。這些道士們年紀有長有幼,白髮銀鬚者有之,年青有為者有之,只是個個身上氣息繚身,都有不低的境界,只是身上的道袍卻是焦糊一片,破破爛爛……
此時晨光熹微,輕輕照拂在易天行的臉上。金殿外的道士想不到這樣一場大火之後,還有能從金殿裡活著出來,且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年郎,不由皺眉輕噫訝嘆一片,更是齊齊戒備起來。
“諸位有禮了。”易天行眼中平靜異常。
他話一出口,這些道人齊聲道:“無量壽佛。”一位道人劍決一領,腰畔長劍倏然脫鞘而出,在峰頂外的天空畫了一道美妙的弧線,然後很奇妙地飛到易天行面前垂然懸空而立,飄飄然渺渺然,發著嗡嗡的聲音……
“請小友暫請留此地三日。”一位老道士有些不安地說道。
易天行微微一笑,知道這柄飛劍算是示威來著,若換作前日的他,此時可能會驚歎于飛劍這種仙術玩意兒的好玩,或許會口花花地和這些道士們開開辯論會,但經歷昨夜生死之劫後,他的本性已經漸漸地顯了出來。
“我忙。”
說完這兩個字,易天行腳尖在地上重重一踏,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