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祖宗嗡嗡作響若黃鐘大呂的聲音終於在他腦裡響了起來:“你有力量嗎?”
易天行苦笑,摸摸右手尾指上的金戒指:“如果說在人間,那我有些力量。”
“那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易天行搖搖頭:“有階段性的目標,那麼做事情會比較有方向感,比較容易見效果。”
“那好,去把那……什麼什麼天的小道士們都殺了。”
少年咋舌:“難度高了些。”
“……”
“我到底該做些什麼?”少年終於難得地吐露了一絲絲不耐煩。
“更高更快更……”
“強屁!”易天行開始學師傅說粗話,“這大概就是為啥古鏞那老兒要把鵬飛工貿給我管,要讓俺學學血火打殺,將來碰見真正的敵人的時候才不會心軟?師傅你這人不厚道,明明都是你使的壞,卻不肯明講,還硬說自己不認識古老狐狸,哄誰家的孩子呢?”
老祖宗笑了:“瞎猜總是一件顯得太蠢的事兒。”
“別用笑來掩飾。”易天行沒好氣道,“您的光輝形象咋能和軍師這種沒品角色聯絡起來哩?”
“渾小子!”聽著這傢伙句句帶刺,老祖宗面上掛不住了,“要不是怕你將來死的太容易,我幹嘛逼著你入世修煉?”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被菩薩挑中,給扔了下來,但我喜歡你小子,所以不想你死的太難看。”這句話老祖宗沒有說出口。
易天行睜著一雙無辜閃動的大眼睛:“流氓堆兒裡能修行到什麼?如果是要積鐵血殺氣,那您應該把我整到部隊去才中,如果是要學王者之氣,您應該把我丟到香港去拜入黃大師門下。”
“世上無人能走我修行的道路。”老祖宗說道:“我乃天生的神通由道入佛,你卻要經後世歷練,俗世的生活對於你來講是不可或缺的。”
“無所謂,生活本來就是得過的一件事情,讓自己和身邊的人能幸福就好。”易天行挑挑眉毛。
“萬千人命消散於汝眼前,一瞬而愛別離,生死苦,種種心劫,汝能不動心否?”
“不能。”易天行回答的像脆豆一樣脆,“如果這是成長的目的,那俺寧肯回家賣紅薯,拾垃圾去。”
易天行知道先前神識所見並不是夢,文殊菩薩分身寶像的話讓他隱約間明白了許多東西。西天少了位重要人物,下面的人開始鬧騰,政治鬥爭再次上演,失敗方被打落凡塵……上三天領著道門的令諭,大約是在中土各地寺廟裡尋找那些菩薩尊者們的轉世之身……但這是佛門內部的事情,怎麼又和道門扯上關係了?
“您也是鬥輸了被逐下來的?”他試探著向茅舍裡問道。
“扯蛋。”老祖宗驕縱之氣漸起,“俺下來的時候那人還在,不然誰能把我整下來?”
“那人如今不在了?”
“……”
易天行鼓足勇氣道:“師傅,我別的不要求,您給我句明話,那位到底是誰?是不是一大巴掌就能將你壓著的那位?”
茅舍裡沉默了良久,然後傳出來一聲:“嗯。”
佛祖不見鳥。
歸元寺後園的冬日枯枝被一陣無由風颳地簌簌作響,似乎極為畏懼,地平線那頭剛剛探出頭的一輪紅日也忽然被一層烏雲遮住顏面,似乎不想聽到什麼。
茅舍四周靜寂許久,易天行喃喃自語道:“師傅你是對的,這事兒太大,小子我扛不動,不應該知道這個。”
萬事萬物皆有定數,一九九五年大年初一這天,易天行在省城歸元寺後園裡輕輕搖頭,想當作自己沒有聽到這件事情,從而將自己置身事外,安全地生活……直到很多年後,他開始蹲在廁所裡洗尿布的時候,才開始苦笑,才明白一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