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瞪著人,但云重紫還是放柔了聲音,“不剷除了這個心腹大患我是不會走的,不然安然的孩子早晚會是雲裳下一個目標。”
“可是你不走,皇上只怕會不給你機會了。”
雲重紫微微沉吟,沒好氣地說:“總會有辦法的。安然剛失去宮中依靠,又懷有身孕無法去送太后,她就是知道雲裳害死了太后也不會和雲裳撕破臉皮,不如由我來做這惡人。”
說完,雲重紫徑自開啟門,朝著慈寧宮的方向跪拜,低低道:“太后娘娘在天之靈請保佑安然母子。”
誰知達魁在後面不冷不熱地說:“雲裳之所以能害了皇太后,不是她有能耐,而是當今皇上默許的她,她有恃無恐。如今魯國公府失去了太后,他不會就此罷手,下個目標一定是孩子,只有失去了孩子,魯國公府只餘下一個軟弱無能不與人爭鬥的皇后,皇上就無可忌諱了。”
雲重紫咬了咬牙,這話是不假,但真正揭穿出慕君歌的心思,對簾後的人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她正要呵斥達魁退下,就聽裡間撲通一聲響,雲重紫立即起來跑進去一看,果然唐安然再次摔倒在地,腹下流了一灘血。
雲重紫目光森然地瞪著達魁,“等下再與你計較。”
她先是給唐安然診脈施針,然後讓宮人打來熱水給她淨身子,忙了大半夜才算是保住唐安然的孩子,這期間雲重紫命人去找皇上,聽到他在鹹福宮,她也冷著臉命人去通傳,可是回來的宮娥說,鹹福宮的主子說皇上睡下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宮娥的聲音不大,卻讓幽幽轉醒的唐安然聽得一清二楚,面色更加蒼白。
唐安然虛弱地對雲重紫道:“他不來就算了,反正他也不甚在意這個孩子。我累了,讓我休息一會。”
雲重紫讓宮娥好生照顧唐安然,離開前看著她兩眼無神地望著床頂,心中緊了緊,不知道以後安然知道了事情真相會不會恨自己。
回到自己的屋子,雲重紫冷著臉又喊來達魁,質問道:“是誰教你說的今日這番話。”
達魁抿了抿嘴不說話,雲重紫哼笑:“怎麼,你前主子一來,你就巴巴的跑去聽人家的吩咐,把我的話都當成屁放了嗎?你要是想盡忠就立即回去,別在這腳踏兩隻船讓我看著噁心。”
無論是對誰,雲重紫甚少說這麼冷厲又傷人的話,她極為護短,對身邊幫過她或是伺候自己的人身為寬容,就算是做錯了事只要無傷大雅也不過多計較,可是今日達魁的話實在是差點要了唐安然的命啊。
不,確切的說,他這番話背後的主使者也許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先讓慕君歌失去這個孩子,再離間大元帝后二人,那人正好漁翁得利。
雲重紫越想越煩躁,氣得渾身顫抖地拿起桌上的瓷杯摔在地上,“滾滾滾,你早些滾回你前主子那裡去,別在這礙我的眼。”
達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膝跪在瓷杯上,面上沒有一絲疼痛的反應,但聲音裡卻放軟了,“主子,我是為了你好。”
“我想做什麼我自己心裡清楚,別打著為我好的幌子竟做些讓我噁心的事,你要跪就跪著,沒人攔著你。”
雲重紫是真的怒了,想到唐安然差點失去了這個孩子,她就覺得心驚。
當初她可是答應太后一定會好好守住唐安然和她的孩子,不然太后豈不是白白的死了。
雲重紫也不再糾結唐安然知道事情真相會不會恨自己,有時候只有恨意才能讓人活著有生機。
唐安然現在在宮裡實在是太消沉了,這種情緒一旦助長,最後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去恨吧安然,這樣你才會堅強。
雲重紫醒來時,達魁已經不知所蹤,她也懶得去計較達魁去了哪裡,只是日日守著唐安然,親自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