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的,她拿他當知己,又豈會讓他為難。
她站起來,向竇長水行禮,“先生,我的畫作落在了家中,請先生責罰。”
“原來如此。”竇長水的目光一下子溫柔下來,“下次補上來……”
“原來大姐姐把畫作留在家中了嗎?”雲裳忽然一派天真的開口,“你昨日不是沒有回府過夜嗎?哎呀……”
她又突然驚叫一聲,“瞧我都說了什麼,你昨夜好像是回來了吧,我怎麼可以說你不是在府中過夜的呢。”
她這話說得極其隱晦又曖昧,旁人立即誤會到雲重紫經常不在家中過夜,一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世人最愛聽風就雨,她們對雲重紫的印象差,更不願意把她往好的地方響,再加上最近的傳聞,所有人的目光就在雲重紫和竇長水之間穿梭,不少惡毒的人心道:好一對狗男女。
雲重紫冷冷地看了一眼雲裳,這丫頭最近給甘娜當狗,膽子真是長了不少啊。
她唇邊勾起冷笑,回道:“莫非妹妹一直派人在我院子裡當奸細,怎麼知道我一夜未歸?還是說妹妹忘記了,昨日是你親生姨娘的誕辰,我掌管侯府大小事宜,自然要替你去盡孝道,去了寺裡上香就住在山上了。我不怪妹妹誤會我在外留宿,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連給自己的姨娘上香的日子都忘了。哎……”
雲裳的臉上倏然就白了,聽完雲重紫的話,一些人又把好奇地看向雲裳,目光裡透著鄙夷,本來她們就不愛和雲裳在一處,一是因著她庶女的身份,二是她長得又不討喜,整日跟著甘娜後面,不知道還以為是個丫鬟,沒想到她居然連自己姨娘的誕辰都忘了,真是個狼心狗肺,攀高枝的下作東西。
在這國子監上上下下,有庶子幾個,但庶女卻只有雲重紫和雲裳,雖然同是庶女,一個在鄉下長大,一個在侯府出生,對雲重紫的嫉妒多一些,但大家瞧不起的卻是雲裳。
聽到雲重紫這麼說,大家對雲裳更是撲之以鼻,就自動把她的話忽略了,只是還有人不能忘記方才對雲重紫的責難。
“就算如此,你也是沒帶畫作,理應受罰。”
竇長水突然咳了一聲,冷聲道:“安靜。”
畢竟是十幾歲的學子,雖說竇長水比他們也大不了幾歲,但身份擺在那,誰人也不敢違抗他的話,在大元,在國子監,凡事都依循詩禮,尊師重道。
然而底下的學子依舊面露不忿,時不時地剜了一眼雲重紫,心中暗罵:騷蹄子!
雲重紫低下頭向竇長水道:“先生,我確實沒帶畫作,我願意接受處罰。”
她不是為自己找臺階下,只是不想讓竇長水為難。
竇長水溫潤地笑笑,“既然畫過沒帶,下次補上來就好。”
“先生,誰知道她是不是撒謊,根本沒畫當畫了。若她昨日當真畫了,自然熟記於心,不然就限時一炷香的時間,若她能畫出來,我們就信服,也省得先生為難,正好不用處罰她了。”有人提議。
雲重紫心裡嘆了嘆,看來這些人是不打算放過她了,她無奈地替竇長水點頭,“好。”
竇長水正想反駁那提議,沒想到雲重紫竟然答應了,他心裡既激動又擔心,激動的是雲重紫應戰,說明之前他教她的東西他上心了,可是又不免擔心雲重紫昨夜沒細作,讓她在一炷香的時間內現構思作畫,實在是強人所難。
“先生,您還等什麼,這可是雲重紫自己答應的。”顧寶婷哼笑,“若是一炷香的時間裡,你做不出來,那麼就說明你不只撒謊,還要沒完成課業,就是皇上推薦你來國子監,院士也保不住你,按照國子監的律規,可是要趕出國子監的。若是你現在乖乖向竇監丞認錯,給我們挨個磕頭承認自己是個滿嘴假話之人,我們也可以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