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平默然不語,忽而冷冷說道:“我去將他們都殺了。”
鄒蕾蕾一擺手道:“少擺這狠勁兒,明知道你不敢。”
陳叔平分辯道:“那是你家相公不準。”
……
……
離了小書店,在省城五月令人沉醉的春風裡前行,鄒蕾蕾右手提著個包裹,後面兩米遠處跟著條老狗,心境全沒有一點春光燦爛,只覺得孤獨寂寞難耐。
不多時來到歸元寺門口,見著護法夫人大駕光臨,知客僧們早迎了上來。
有僧人要接她包裹,鄒蕾蕾搖搖頭,仍是自己提著,只是皺眉問道:“你們大師兄回來了沒?”
“前兒個就回來了。”知客僧應道。
“還在寺裡吧?”
“應該是吧。”知客僧沒有資格知道後園的事兒,所以也不知道大師兄是在哪間禪房裡。
鄒蕾蕾不再理他,領著陳叔平往寺裡去,在翠薇亭下的禪房裡先找到了斌苦,發現斌苦大師正捏著那串檀香珠唸經,便咳了兩聲。
“蕾蕾姑娘來了。”斌苦大師閉著眼,眼窩深凹,微笑著,銀色的眉毛舒展開來。
鄒蕾蕾也不客套,從包裹裡取出一個東西塞到他手上,然後問道:“葉相僧回來兩天了,還沒回小書店,我覺得有些奇怪,所以來看看。”
“去後園看看吧,或許在陪老祖宗。”斌苦也有些意外,如今的他少管俗務,對於那些菩薩之間的事兒似乎也不怎麼關心。
蕾蕾脆生生地應了聲,又寒喧了幾句,便去了後園。
待她離開禪房之後,斌苦開啟她放到自己手上的小盒子,不由呵呵笑了起來,原來是副墨鏡。
陳叔平站在後園的石拱門外,眯著眼看著那在一片煙氣之中的茅舍。
“葉相去哪兒了?”鄒蕾蕾眉宇間隱有憂色,一手拿著件毛衣給老祖宗比劃著長短,一面問道。
“丫頭,這事兒不是你能操心的。”老祖宗淡淡應道,此時的他早已經變作了慈祥的教授模樣,將自己身上那數萬根褐毛隱了去。
蕾蕾放下手中的毛衣,嘆息道:“這些人怎麼回事?總是說走就走,連個招呼也不和我打,我明明上次和葉相說清楚了,如果他要上天,我也不會攔他,只是要他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好讓莫殺加幾個菜來給他送行,這……唉。”
蕾蕾地嘆息,讓老祖宗有些心慌,溫柔安慰道:“葉相沒有上天,只是回他老家看看。”
“老家?”蕾蕾聰明,一下子悟了出來,“他去五臺山?可是五臺山那裡沒師傅幫忙打架,如果那個大柿子菩薩又來殺他怎麼辦?”
老祖宗習慣性地撓了撓頭,嘻嘻笑道:“葉相這廝怎麼也是個大菩薩,只怕老被我佑庇著,他面上有些掛不住?”
“胡鬧!”鄒蕾蕾恨恨說道:“哪有拿自己性命掙面子的道理?”
老祖宗咂巴咂巴嘴道:“這時候他們正在五臺山上打的熱鬧,沒想到啊沒想到,文殊醒了不過幾年,居然修成了四重境界,能和你說的那個大柿子好好玩一下了。”
鄒蕾蕾一怔,眼中流露出一絲擔心,輕聲道:“這該怎麼辦啊?”
老祖宗忽然沉默了下來,轉身望著這個仍然提著毛衣發呆的清秀小妮子,忽然眼中金瞳一翻,炯炯發光。
蕾蕾被唬了一跳,心想老同志難道今天準備發脾氣?正想著,聽見老祖宗嘆道:“說來也奇怪,俺家看世間萬物,基本上都能看個通透,為何就是看你這丫頭看不明白?”
蕾蕾嘻嘻笑道:“您不是說我是您親手灌頂出來的清淨之體嗎?”
老祖宗苦笑道:“希望如此吧。”
既然葉相僧是在五臺山和大柿子打架,鄒蕾蕾雖然擔心,但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