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佬』鵜紜�
就像是點天燈。
易天行也感覺自己在被野蠻人點天燈,無數的痛楚從身體每一細微處傳入腦中,讓他有些難以忍受,悶哼連連,勉強穩住身形,以金棍開道,往前方未知的地方飛去。
罡風愈來愈利,他頭頂上那些比鐵蓮還紮實的黑髮,被全數吹刮乾淨,露出下面正在滲血的頭皮來。
身上也在不停流著血,有的地方面板已經被完全割破,裡面的鮮肉一綻,又迅即被罡風颳走,看著十分血腥。
神識靈敏至極地在前探路,卻根本無法預判那些罡風的來勢。
無數聲悶哼響起,他堅逾精鋼的身體被刮落了幾片血肉。
疼痛佔據了他的大腦,恐懼激發起了他的求生慾望。
又是一陣大風颳來,易天行慘嚎一聲,胸口處被生生刮出一個大洞,鮮血像不要錢似的順風飛舞老遠,一片火血帶拖在他的身後,將這個黑暗噬人的空間,照亮了一小塊區域。
“帝波羅,老子又不是哪吒!”
這是他的心理潛臺詞,在面臨死亡的時候,自然是不會花力氣說出來的。
……
……
不知道在罡風中奮力前行了多久,易天行真元將盡,傷痕累累,有些神智迷糊了,偏生身上的劇痛卻讓他無法這般昏厥,只好硬生生地忍受著。
前方出現一大片天幕,淡淡的白,令人昏睡的白,讓易天行看到無限希望的白。
他的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靈動神色,有的只是一股子執拗勁兒和蠻橫。
換作任何人,受了如此重的傷,身受如此強大痛楚的折磨,只怕都會想到放棄——畢竟死亡,對於修行者來說,從來都不是一個不能接受的選擇。
但易天行不肯放棄,瞳子裡充滿了野獸一般的狂戾,身上的血肉被罡風颳的不停四處飛散,而他依然腳底狂吐著天火,用盡最後一絲真元,向著那道天幕疾飛。
重入冰河。
一片嚴寒,卻讓重傷之下的易天行略感溫暖。他傻兮兮一笑,然後抱著金棍就暈倒在了冰河之中,任由冰河帶著自己行走。
冰河疾速流轉,然後將他送往一片雲霧光毫之中。
就像易天行飛進去處的雲層一樣。
易天行毫無知覺地在雲中飄浮著,雙眼緊閉,爾後忽然身子一重,便往下方重重摔去。
第三十章 龜兒子
一個奇異的世界,山川河流都籠在緩緩飄灑的雪花之中,高天之上是一片純淨的幽黑,看不出來是什麼樣的存在。而這個世界最令人瞠目結舌的,莫過於正南方向的那道天幕。
令人驚恐的,是這片白色天幕的浩然巨大。
白色天幕往上直入蒼穹,不知其頂,往下直入深潭。左右各自延展開去,看不到盡頭,似乎無窮無盡!
這個世界西方有座雄偉的山峰,但在這巨大的白色天幕的映襯下,就像是一個小土堆,由此可以看出這道天幕的遼闊。
那道天幕就像人間的瀑布,流動的雲霧像液氮蒸發後造成的效果一樣,打著卷,沉澱著,盤旋著,往天幕的下方滾動,一直滾到天幕下的一處深潭中,那處深潭水色碧青,寒意逼人,但很奇怪,在這樣寒冷的水霧不停灌注下,這個碧潭居然沒有結冰。
無比巨大的白色冷霧天幕,無比狹長深遠的碧色幽潭,豎立在這個世界的正南方,就像一道令人心寒的強大屏障。
這絕對是已知的世界中最雄偉的一處景觀。
忽然,有一個黑點從那個巨大的白色天幕中飛了出來,速度異常迅疾,帶起後方的一絲雲卷。
天幕太大,所以只能看清楚那個黑點與一粒微弱的金光相依偎,這黑點本來是橫橫地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