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狗,壞豬。(注一)
過年了過年了,狗年過完是豬年,豬年過完是鼠年,所以前一年打狗打的慘烈,這一年應該是貓兒發達才是。
高陽縣城的年節氣氛確實比省城好,能放鞭炮,碎紙屑仍然滿街都是,能放煙火,沿街陽臺上總是有些發著糊味的破洞,還有耍獅舞龍的,沿街討彩的,縣政府送大米的,歸家學子耍酒瘋的。
總之,那叫一個熱鬧。
這次回高陽縣城,易天行只在小黑屋裡呆了一天,去給爺爺上了次墳,便又被拖到了蕾蕾家,只不過這一次住的更加擠。
多了個胖乎乎的小孩子,多了一個叫莫殺的白領女子。
本來應該叫莫杉的,但易忘的易天行喊了兩天又喊回去了。莫殺之所以跟著來,是因為省城的工程正在忙著,從省城經香港轉回臺北太麻煩,耗時太久,又不合適將這小姑娘一個人留在省城淒涼過除夕,所以蕾蕾將她也喊回了高陽縣。
火妖女子挺高興,能跟著師傅師孃回他們的老家看看,挺好。
易朱的身份也早得到了合適的解決,易天行找潘局辦了一個合法的領養證明,雖然很明顯他一個單身男人在法律上是沒有領養的資格,但有些時候,大家都知道,法律這玩意兒,總是像被風吹沙進了眼的男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天胖嬸抱著胖易朱去菜場買菜,陽臺上,鄒老師正揹著手拿了一本縣誌,給那位臺灣來的莫小姐講解本縣歷史。
原本擁擠的兩室一廳頓時清靜了一些。
鄒蕾蕾的那間臥室還是那個樣,這兩天她和莫殺就睡在這裡,易朱隨著外公外婆睡,可憐的易天行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這時候的他往香噴噴的床上一躺,賊兮兮地笑著:“過來讓我抱抱。”
蕾蕾正在收拾書櫃,回頭啐了他一口,過了會兒卻是低眉順眼,羞羞地走了過來,微微沾著點兒床邊坐下。
易天行一點不羞,猴急一撲,將她抱在懷裡,不分眼鼻嘴耳的一通亂親。
蕾蕾想不到這廝竟然如此急色,尖叫一聲,下意識地一伸手將他的耳朵擰成了花。
“啊!”易天行金剛不壞體的罩門終於又一次被破,一聲慘叫出口。
……
……
門被撞開了。
愛女心切的鄒老師站在門口,保持著僵硬的姿式,將自己手中的書卷成一卷,準備當擀麵杖來對付壞人。
護師心切的莫殺站在鄒老師身後,雙眼中妖紅漸起,一頭柔順火發無風而飄,長長細細的指甲裡透著殺意。
正在打鬧的小倆口,很是不好意思地望了他們一眼。
晚上吃的是牛雜火鍋,香噴噴的霧氣中,青青芫荽更增食趣。
一大家子人圍坐在桌旁,互相敬酒。
婦女喝的是紅酒,男子喝的是白酒,易朱喝的是……可樂。
小易朱咂巴咂巴嘴,細聲細氣說道:“幸福,這就叫幸福。”
小傢伙如今說話,已經儼儼然有了幾分其父之風。
易天行端起小酒杯,與鄒老師輕輕碰了碰,微微一笑,卻想起了歸元寺後園裡的那位老猴,不知怎的心中生起些感觸來,對著省城的方向微微動動手腕,似是叩頭,然後一口飲盡。
他在心中想著:
“等哪天,拉上金剛罩內的老猴,摟著神經大條的親親老婆,抱著白嫩的饞人的雀兒子,扯上葉相一干人等,架起那紅油牛雜火鍋,呼啦啦的吃上一把,這TNND就是生活!”
在縣城的時候,易天行去江邊的莊園與古老太爺喝了次酒,如今二人明白了更多的事情,心境也與往常不同,相對唏噓半夜,便沒有再見。
他還和蕾蕾參加了一次高中同學聚會,與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