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這幾位。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回省大?”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學校多給了假,應該來得及。”納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這小子肯定又想請我坐飛機,不過放心吧,路費已經夠了,省城有位好心人捐的。”
藏胞直爽,說完這句話,和“蕾大姑娘”還有隻知道吃東西的易朱打個招呼,再看了一眼那個奇怪的滿面悲容的和尚,雙方告別。
易天行從自己身後拿出那個小書包來,扔給易朱,笑道:“這才知道,為什麼進藏之前,葉相要我們去採購這麼多東西。”
鄒蕾蕾也笑了笑,這書包是她親手縫的,裡面的裡子就是陳三星老爺子以前送給易天行的那個編織袋。
在進藏前的大采購中,姑娘是過足了購物的癮,也知道了這個編織袋的容量是多麼的驚人。
吃完飯後,這行人住進了扎什倫布寺招待所,招待所只有兩層樓,離寺廟還有段路,不過比較清靜。
安頓好了那兩母子,易天行和葉相僧一言不發,心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在日喀則的道路上行走著,二人來到了城外的山坡上,山坡上溼漉漉的,顯然是白天的厚厚積雪化後,水還沒有完全滲下去。積雪融後,自然不會這麼快有青草長出來,但隱隱能見土裡草根,想來春來之時,此處定是綠草茵茵,一片美景。
葉相僧抓了一把溼土,放在手掌上輕輕捏著,忽然說了一句:“我們只能影響自己能影響的那些事情。”
易天行微微愣了一下,想起來在六處後的那個山谷內,似乎也聽那人說過類似的話。
“師兄雖然體內火元充盈,前些日子又有大進,可以融雪化冰,解這蒼生,但你並不能阻止雪災的繼續,人定勝天,終是痴話。”
“這我明白,雖然我理科不怎麼好。”易天行笑道:“雪化成水,水化成汽,汽升到空中,遇冷空氣又變成雪,除非我天天呆在日喀則,否則這雪總有一天是要落下來的。”
葉相僧看了一眼西邊的扎什倫布寺,低頭禱告,臉上漸趨平靜。
“師兄為何不飛來藏原,反而慢慢行來?”
“一拖三太累。再說了,我現在不喜歡飛,總感覺一飛就有可能飛到什麼我不知道的地方去。”
“直覺,往往是準確的。”
“明天我們就要去見他。”易天行看著他靜靜說道:“能不能先告訴我,他是誰?”
“師兄你為什麼沒有選擇飛昇?而且回來之後,便要來西藏?”葉相僧反問他。
易天行想了想,緩緩說道:“在那個山谷中,我之所以不去,只是因為我……不想去。”頓了頓又道:“但當時的情況有些微妙,精神化為火鳥遨於九天之上,剎那之間感應到了數道強大至極的氣息。一道氣息來自武當,是真武那龜兒子,一道氣息來自梅嶺,不知為何竟讓我隱隱有些害怕,一道極微渺的氣息來自南方某海島,後來我才知道那是秦梓兒,還有一些萬里之外的氣息,淡淡然然,與我往年所接觸的佛道兩家完全不一樣,想來是西方的某些大能,他們與我無干,我自然也就不加理會。在這所有的氣息當中,最強大的一股來自省城,霸道之極,似乎對我那個舉動極為輕蔑。”
他哈哈笑道:“這種霸道不屑,除了我那老猴師傅還有誰。”說完這句話,他忽然靜了下來:“我當時想逗逗老猴,所以一直將虛神盤桓天上,不肯落下。便在那裡,我忽然感覺到了西藏這面有人釋出了某種氣息,那感覺相當熟悉親近,絕無惡意,一聲聲佛偈從高原之上傳至虛空,令我心清意明,落了下來。”
當時易天行於六處後山谷內飛昇時,秦臨川與九世噶瑪仁波切為他護法。
滿天光點灑落谷中,幻作花瓣,幻作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