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眾人才發現滿館都佈滿了桃紅蝴蝶蘭和粉白桃花。
看著裝著佛指舍利的黃布匣子被鄭重放在鮮花簇擁中的法塔之上,他讚歎道:“斷指能有紅粉薰染,又有佳人相伴,這待遇總算是絲許補償。”
能明白他這句話意思的,只有他身邊的葉相僧與莫殺兩個人。
黃布匣子被緩緩開啟,露出裡面的真空透明罩。
罩中一截乳白指骨散發著淡淡的氣息,指骨中空,上面隱有三絲紅線。
易天行微微閉目,一道神識渡了過去,激發了那截指骨中的佛性,剎那間,只見寶光驟現驟隱,佛息繚繚。
信徒及僧人們喜悅現於面,齊拜於地,俯首叩拜。
“你的造假手藝不錯,將來可以試著往溫州方面發展發展。”
葉相僧唇角含笑望著罩中的那截指骨,輕聲說道,他在文殊院講法堂之變前,也是個愛開玩笑的和尚,那日之後,整個人才沉穩起來,今天知道易天行心疼自己舍指之舉,所以刻意講些輕佻話兒,安撫一下易天行滿肚子的怨氣。
易天行沒接他的話茬兒,將雙手往身後一負,便往巨蛋體育館外走去。
搶佛指舍利的人估計不會來了,體育館裡放著的是一個假貨,他自然不用再天天守在這裡,但這畢竟也是葉相僧的手指頭,再弄丟了,難道準備讓葉相僧演八指聖僧?所以他很認真地叮囑諸位大和尚要好生看管,這才離開。
本來佛指舍利的失蹤,只是讓他感到有些窩囊,但葉相僧斷指之舉,卻讓他感覺到了迫切的壓力,他必須得把佛指舍利找回來,這樣才能把假佛指給葉相僧重新安上。
嗯,雖然已經變成乳白色的骨頭,不知道能不能安得上,安上了還有沒有用,還能不能豎中指罵人——不過有蕾蕾和老祖宗在,易天行還是很有信心嘀。
先前說溫州,這出了臺灣大學門口,才發現真有一個溫州公園。
公園門口早已停著幾輛轎車在迎著。
“小姐回來了。”
車旁的人們低頭敬禮,莫殺點了點頭,領著易天行和葉相僧上了車子。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是臺灣方面的接待人員,看見他們準備上車離開,趕緊上前準備說些什麼,但旁邊早有穿著西裝的人笑眯眯地應付了,接待人員似乎明白了什麼,也不再攔阻。
“可能是怕我們藉機偷渡,又會引起政治問題。”易天行坐在汽車的後座,伸了個懶腰,對葉相僧解釋道。
車隊開動了,一溜的好車子在陽光下反著光,吸引了臺北街頭路人的眼光,以為是哪個企業的小開帶著女友來看佛指舍利。
初秋的臺北街頭嗅不到一絲秋天的味道,樹葉仍然如蒲扇般張著綠綠的大葉子迎接著人們,微熾的陽光從樹葉間透下來,照在街上的行人頭上。
飛機降落在桃園機場後,莫殺便沉默了起來。
易天行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微笑著伸手到副駕駛座上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你算是地主,等閒下來,請我去吃你說了很多遍的蚵仔煎,別忘記了噢!”
莫殺笑了笑,輕輕捋了一下紅媚的髮絲。
車隊沿新生南路向北,然後在一個街口往西轉,沿著忠孝東路忠孝南路一路向西,過了忠孝大橋……
“忠孝不能兩全,該怎麼辦?”莫殺忽然問道。
易天行擺擺手:“你想多了。”
過了淡水河,車隊又開了很多,才在一處偏靜的莊園外停了下來,莊園佔地極大,裡面望去是極大極闊的草坪,草坪裡面隱有流水,水頭九曲,高樹參天,幾幢獨立的小樓錯落有致地分佈在莊園裡。
鐵門緩緩開啟,裡面傳來保鏢的聲音。
“歡迎小姐回家。”
莫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