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虛名兒,不也是多此一舉?”
“去趟梅嶺,見見那位高僧,說不定對護法也有所裨益。”
“梅嶺十二洞天,唐朝時那個貫休和尚還有些名氣,其他的就不怎麼出名了。”易天行聳聳肩,“打從前年,您就說梅嶺草舍、梅嶺草舍的,真不知道那處有什麼古怪……”
他不待老和尚接話,又皺眉道:“還是不大明白,斌苦大師,從我進歸元寺開始,一直到現在,您都算對我不錯,只是究竟這是為什麼?”
這是讓少年有些小小困擾的問題,他無法明白老和尚如此熱中此事,究竟是出於什麼考慮。
老和尚銀白色的眉毛在風中輕輕擺著,高人風範盡顯,半晌之後才悠悠說道:“我願眾生得正果。”
“切!”易天行回了他一個不雅的手勢,便往後躺到床上開始睡覺。
火車在丘陵和平原中交替前進著,窗外的風景在夜色上顯得有幾分詭異的美麗,只是滿火車的旅客都陷入了黑甜夢鄉之中,沒有欣賞它的人。
“咯……”一聲金屬生生摩擦的聲音,將易天行從夢鄉中喚醒。
“要到萍鄉了,車停下來是錯車讓軌。”一直在打坐的斌苦大師輕聲說道。
易天行捏了捏拳頭,雙眼平靜地看向車窗外的黑色:“依照先前說好的,您在南昌等著我,我辦完事情了馬上就回來。”
斌苦大師叮囑道:“這是六處的本分,護法應邀相幫,不好衝在最前。搶了他們的功勞,反倒傷了佛道兩家的和氣。”
易天行知道這老和尚是擔心自己的安全,聽他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不由嘻嘻笑道:“偷奸耍滑這種事情我也會玩的。”說完這句話,也不知道他怎麼把身子一縮,整個人便從窗下的空隙中溜了出去,腳尖在鐵軌旁的礫石堆上輕輕一點,“嗖”的一聲,身影便消逝在了黑色的山林中。
“南無我佛。”斌苦站起身來,看著車窗合什祝道:“願護法旗開得勝。”
沿著鐵軌旁的矮山丘林,易天行低著身子像只弓箭一般疾速前行,腳尖並沒有接觸到泥地,而是與地面保持著半米的距離流暢飛行。
過不了多時,便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所在。
手中無地圖,心中有地圖——易天行這記憶機器從腦中調出路線圖,輕易地判斷出這是江西的一大樞鈕站——鷹潭。
他藉著夜色的掩護找到北上的公路,披星戴月而行。
不知走了多久,本來就暗暗的夜色顯得更加的濃黑,他抬頭望去,只見天上烏雲密佈,輕輕拱動,似是將雨。
公路的盡頭是一個小鎮。
小鎮旁邊有個蓮花洞,正是易天行與六處約好碰頭的地方。但他心裡另有想法,並不急著去與那些政府人員碰面,而是來到鎮外一處高地上,往鎮中望去。
小鎮一片漆黑,聞不到雞犬之聲,嗅不到煙火氣息,平添了幾分緊張。
易天行輕輕扒開面前的灌木,雙眼中金瞳一閃,瞬息間便把鎮中的景物拉至眼前,一絲一毫分外清楚。
西北角有一個木樓,二樓的房間裡有幾個人,房間中沒有開燈,不知道那些人在這樣安靜漆黑的環境中如何對話。
木樓裡背對著他的方向有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漢子。
看著那漢子的背影,看著那漢子身上熟悉的服裝,感受著那漢子身上有幾分相熟的氣息,易天行知道今天要碰頭的便是他。
輕輕運起三味坐禪經,給自己的五識加了敏行咒,小樓裡的對話就像是被加了濾波器和放大器,頓時清清楚楚地傳入了他的耳中。
那漢子正在輕聲地說話,話語裡卻有讓人不敢輕逆的威嚴。
“凌晨四點,發起總攻。”
那漢子頓了頓,又道:“這是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