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看著他無所謂的神情,不知怎的,心裡有些發毛,在後面鼓起勇氣喊了一聲:“你要不要去報告校長?”
易天行沒有轉過身來,臉上卻浮現了笑容,心裡想著到底還是同學,沒有壞到根子上去,把兩隻手從左肩那處舉起來,攏在一起向後拜了一拜:“謝了。”
薛三兒約的地方是北門紅油麵館,離縣高大概有一站路的地方。這麵館這是縣城裡名氣挺大的一個地方,全靠著那一碗碗紅油鋪天蓋地淋在白生生面條上的手藝出名,鋪面不大,但是客人一向挺多。當易天行站在麵館外面時,發現今天麵館生意很清靜。
他微微笑了下,心裡知道肯定是薛三兒一夥人在裡面,嚇得客人都跑了,抬步走了進去。
“請坐。”
出乎易天行意料,薛三兒看著挺文氣的,頭髮梳了個三七分,臉上也沒有橫肉,只是偶爾一露的兇眼神才洩了他的底。
“您好,有什麼事情,請講。”易天行說道。
薛三兒原本只是想為手下的兄弟出口氣,沒料到上禮拜六反而折了幾個人,這下面子上過不去了,所以今天喊易天行出來,便是想看看這個揀破爛的高中生有什麼門道。此時看他一臉鎮定,沒因為自己身後帶的這幾條大漢而顯出慌亂來,不由有些佩服。
“裝你媽的逼!”薛三兒一個手下拿起個板凳就向易天行頭上擲了過來,這人和那天共和村垃圾場上被易天行擰斷手腕的流氓關係挺好,這時候仗著薛三兒撐腰,率先發難。
易天行嘲弄地一笑,一側頭閃了過去,板凳在地上摔成三截,反一甩手,給了那傢伙一耳光。
啪的一聲,那傢伙捂著嘴退了下去,唇角有血,槽牙掉了兩顆。
“住手。”
薛三兒也沒想到易天行身手這般了得,皺了皺眉。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那頭髮梳的精光滑溜,易天行笑著心想,這頭皮光的,蒼蠅拄柺棍也站不住。
不理他如何想,薛三兒輕輕敲著面前的木桌,慢慢說道:“你是一個高中生,年紀還小,我出來已經很多年了,總不能欺負你這樣一個後輩。傳出去也只會讓別人笑話我薛三兒混轉回去了。這樣吧,共和村那件事情,你給我一個交待,這件事情就算了了,如何?”
易天行看著他敲著木桌的右手,發現果然如傳聞中那樣,只剩了三根手指,微笑著說道:“本來都是誤會,您說怎麼交待?如果能做到,我自然願意做。”
“我們不是廣廣,不興斟茶認錯那一套。”薛三兒看著面前這後生,眼中兇光一閃,“你和我手下比一場吧,如果你輸了就給我那兄弟跪下磕個頭。”
“要是你輸了?”易天行頗有興趣地看著他。
“從此咱們河水不犯井水,各不相干。”薛三兒微笑著應道。
“成交。”
第十五章 練武功的妖怪?
那時候縣城裡的小流氓為了意氣或是利益賭架,最喜歡玩兩種,一種是劈甘蔗,一種是刺手指,用的還得是賭神裡面周潤發使的那種三片刀。
劈甘蔗是刀背刀尖,然後一縱而劈,看誰在最少的刀數內把甘蔗劈到底。而刺手指,是用刀尖快速地在桌面上張開的五指間刺著,不能傷到手指,又要快。
這時候易天行和薛三兒手下一個瘦黑個比的是後者。
雖然在他看來,做這件事情實在是幼稚到了極點。不過沒辦法,他天生就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如果能了斷這事,別說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即便薛三兒同志讓他去江對面的宣和廟裡大叫三聲:佛祖已死,他也無所謂吧。
戳手指遊戲進行的很無趣。
原因很簡單,以易天行的眼力和對肌肉的控制能力,實在是能以想像在這個世界上,誰會比他用刀插入指間方寸地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