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十兩銀子,看老孃給你一頓好打。”
芳香哭著求饒聲中,夾雜著打罵聲。月色半隱在烏雲後,這青樓打罵總是看慣,月兒一樣是不忍看。
帶馬走在街上的楚懷賢,全不擔心城門已關。守城防務是左守備安排,他手下的官員多認識公子。看到公子要出城,城門開啟,放他出去。
回到家中,是四更敲過。楚懷賢一徑進來,往小初房中而去。他中夜醒來,突然想到荷花睡覺不醒,小初這個眼裡沒公子的丫頭醒來,只怕餓上一夜。
林小初果然如楚懷賢所想,白天喝過藥一睡到夜裡。此時飢腸轆轆,對著天上月亮看,總看成一塊金黃餅子。
再喊上幾聲荷花,對面的荷花總是不醒。真是奇怪,比昨夜還要難喊。小初強撐著想自己下地,兩隻手都能動的時候,沒有想到一隻手起身這麼難。不小心碰到傷臂處,又是痛徹心肺。
痛了幾次又忍住,這才算是坐起來。看看房中,林小初說不出話來,還是公子房中好,吃的喝的俱全。這房裡什麼吃的也沒有,過去搖一搖茶壺,也是空的。小初語凝看夜空,月亮是餅子,星星是小點心嗎?
好餓,真的好餓,林小初坐在房中,分外難過。正難過間,外面有腳步聲走來,一個人影往這裡來。窗外風吹樹動,這園子多樹多幽靜,有時候晚上其實嚇人。坐在房中的林小初毛骨悚然,只到聽見語聲:“小初,把門開啟。”
是公子的聲音!林小初撫撫胸前,想也沒想去開啟門,一眼看過去,有些可憐巴巴:“公子,你來看我?”其實很想換成:“公子,有吃的沒?”以前沒病的時候,不象現在這樣不能捱餓,難怪病人總是要加強營養。
楚懷賢低頭看小初,第一句就很中點子上:“餓了沒有?”林小初只點幾下頭,卻點得很拼命:“那藥以後白天不喝,晚上臨睡的時候再喝,就不會誤飯點兒了。”
眼睛在房中掃視過的楚懷賢,對著裹著被子的荷花擰起眉頭:“這奴才還沒醒?”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林小初為荷花小聲開脫:“她白天活不少。”
“她白天做些什麼?”楚懷賢冷冷問出來,自己傷重,還能為別人開脫。林小初不好意思回答:“我睡了一天,沒有看到,隔一天我再告訴公子。”
“不用了,你坐著,我給你拿吃的。”楚懷賢看著林小初的傷臂拖在身旁,再關切地道:“斷骨要長好,休養最重要。碰得長不實,是一輩子的事情。”
傷筋動骨要一百天,林小初也知道。不過她嘿嘿嘿,村裡人也有幹活摔斷骨頭的,象我能這樣養著,算是託公子的福……。不對!我這傷拜公子所賜。
小初眼中的指責流露,楚懷賢哼上一聲:“這是你自作主張的教訓,以後但有事情,站我身後去。”說過對房中掃視一遍,楚懷賢也納悶:“怎麼沒有吃的?”
“就是水也沒有,”林小初接上話後,立即縮一下頭:“不怪荷花,是我沒趕上飯點兒。”楚懷賢已經怒容滿面,對著熟睡的荷花冷聲道:“奴才,可以起來了!”
這聲音不算低,荷花依然鼻息沉沉。楚懷賢幾步走去,在荷花肩上搖幾搖,林小初瞪大眼睛,居然還沒有醒!楚懷賢回身來,生氣地道:“她吃了什麼,睡得這麼沉?”
自己進二門,讓進喜兒去睡。身後一個使喚的人也沒有,楚懷賢更是生氣。他走到林小初身邊,彎腰抱起她。小初還沒有明白過來,人已經睡到床上。楚懷賢丟下一句話:“你睡著,我就來。”
“公子!”林小初腦子轉得也很快,急忙喊住楚懷賢,和他好商議:“再有兩個時辰就是早上,公子不必為我驚動別人。”小初很是誠懇:“我是要走的人,何必再勞累她們。”
楚懷賢轉身出門,走在閃著月光樹葉下,更是不忿。公子我,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