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不過一夜小雪,地上積雪不少。雪地裡車難走,走到地方已經是中午。小初下車嘴角邊笑意盎然,這不是酒瘋子帶著孫二海和自己鑽的茺園子。龔苗兒皮著臉裝第一次來,對鄭公子寒暄道:“這園子多少錢?”
鄭公子笑嘻嘻:“是我二叔幫著買的,應該不貴。具體是個什麼價兒,我沒有問。”龔苗兒忍不住一笑,鄭二官人圖謀大房裡家產的話,看來是不虛。
園子門早就一推就倒,龔家的夥計在前面開路。因為下雪,把園子裡零亂全掩蓋在雪下,看起來銀裝素裹很是齊整。龔苗兒走到門內就對小初道:“您車上待著吧,這裡走一圈,弄髒了你的新衣服。”
一席話提醒鄭公子,他也道:“兩位姑娘車上待著。”桃兒微笑:“我是丫頭不是姑娘。”龔苗兒微笑看她一眼,小初直接白她一眼。
“我慢慢走,聽聽鄭公子打算如何收拾。”小初執意要跟去。桃兒就道:“有我扶著林姑娘呢,我們跟在你們後面,撿個結實地兒走應該沒事。”
夥計在前,鄭公子和龔苗兒在中間,小初和桃兒走在最後,邊走邊注意小初的衣服。走上幾步“嘩啦啦”幾聲響,大笑聲中夥計機靈地跳起來:“這裡樹枝子下面虛空,可不能走這裡。”龔苗兒在旁邊踩了踩路過來,再回身對小初道:“你走這邊。”
鄭公子興致勃勃,他也幫著探路。平時這天氣早就鑽到酒樓上吃酒聽小曲兒逗小娘,今天起個大早往這裡來,清冷雪中反而精神抖擻。
“這是正房,請祖母住在這裡。祖母最喜歡紫藤花架子,薔薇花架子,忍冬花架子,朝顏花架子,”鄭公子說,桃兒和小初在後面笑,你就說處處花架子吧。
龔苗兒認真看過:“正房要肅穆,不能處處花架子。松柏常用青樹,槐樹果子樹也可以有一些,要間錯開來。這花架子,擺在後面,或許是別處多些,以後來賞就是。”
“就依你,”鄭公子想想也對,繼續往前面走:“池邊要多柳樹,亭子下面多鮮花。水榭外面除了荷花還要有幾株蘆葦,這樣高雅吧?聽人說書上的高人雅士,都喜歡蘆花。”這個人說出來這樣一句話,小初是不知道他太多底細,覺得應該也念過幾天學。
龔苗兒忍住笑,他逗人的心起來:“受教了,請公子再教我,哪本書上看的蘆花好?”鄭公子認真想過:“蘆花衣那一折子戲裡就有,敢是你沒有聽過,我唱幾句給你聽。”
雪晰晰而下,鄭公子亮開嗓子來了兩句。桃兒握著嘴笑得伏在小初肩頭上,小初一本正經誇上幾句:“不錯。”主顧當前,能不誇獎他嗎?鄭公子聽小初誇獎,嘿嘿笑著道:“下面還有呢,我再唱來。”
“改天請公子串一齣子,今天咱們還是先看園子吧。”小初趕快打住他。聽你唱戲我們沒錢拿,陪你看過園子我們可以談談定銀的事情。
大家往前走,桃兒悄悄對小初道:“幸好你說住他,不然全唱完了,總得半個時辰多。”小初掩口:“幸好幸好。”
前前後後粗粗看過,花了兩個時辰到下午。鄭公子歉意地道:“大家都餓了吧,我請客咱們去吃杯酒擋擋寒氣。”有意這樣做的鄭公子把自己也餓到不清。他對著小初走得出汗緋紅的面龐裝著不經意掃一眼,空肚子喝下酒後,這細嫩面龐上又是模樣?
龔苗兒倒也罷了,小初和桃兒都是姑娘家,怎麼能跟著去男人去酒樓上喝酒。小初不是正經做生意的,又是楚懷賢房裡的丫頭。借龔苗兒幾個膽子,他也不能答應。龔苗兒辭了:“多謝公子賞酒吃,只是天這般時候,我家裡還有事情要經紀,林姑娘她太晚回去也不好。她是個有身份的人。”藉著這話,龔苗兒點上一句,林小初是不能亂跟著人出去的。
鄭公子很是遺憾,見小初不說話,只是和桃兒欠著身子行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