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上的人早就跑光了,不然的話,早被人打死!大家氣不忿,告到官府裡去,查出來是樓家的船,衙門這一次做事情快,有幾艘掉隊的漕運船也堵在這裡。下午傳了樓家的人來,說這船是別人租的,是哪些人租的,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
整個兒來說,這裡就是堵上了。鄭二官人盤算著道:“衙門裡向來是巴不得出事情,在這裡一堵幾天,他們得擠的,就擠些油水出來,要他們拿人要他們追查,都得請客。就是明天他們就清這船,沒有個四、五天的功夫,也清不下來。他們再耽誤幾天,就得個十天半個月。”
“老爹,漕運的船也堵在這裡了,他們敢不快?”一個管事的說過,鄭二官人老謀深算的搖一搖頭:“這並不是入京的要道,前面的船是大家堵在這裡,沒法子出去,不信你們到後面看一看,堵在最後面的船肯定是叫囂最厲害,不肯動的人。這一著!實在是高!”
只要堵上兩天,京裡的價格就要重新漲回去。現在就是棄船用挑夫往京裡運,一則百里路遙祝,順風船不用多久就能到。用挑夫或是馬車裝貨運貨,這一筆費用無疑增加成本不少。
鄭二官人手指動著,一個一個地數過來:“張家的,王家的,楚少夫人,吳家的……。這些人都有可能。”
他痛心地拍拍頭:“這個人,心忒狠了!”
此時要說是誰嫌疑最大,哪一個對手看著都可能是。
回京去的鄭二官人在路上突然想了起來,喊兒子們道:“快去看那兩岸的空房子,可有人租。”當晚在京外一個熟人家裡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去看的兒子兩眼帶著紅絲趕來:“老爹,那兩岸的空房子,是前幾天就有人租下來的。一應倉庫及空房,全都沒有。而且今天,已經有後面等不下去的小客商,把船上的東西就地折賣。”
“這個人!。。。。。。”鄭二官人臉上青筋必露,已經想不出什麼話好說了。他和小初是一樣,這樣打來打去,他只是少賺而已。不過商場上多年,這一口氣,覺得輸不起。
又過了幾天,管事的來回鄭二官人:“最後那船,還是樓家弄走的。除了咱們家能等,還有錢家等兩、三家也能等。別的小客商,盡數把貨物就地發賣,早早地離去。價格先漲了兩天,再就又落下來。楚少夫人無端多了不少貨,可見那兩邊岸上收貨的人,是她所為。這船,現在想想,楚家的二房裡,不是和樓家走得近。”
鄭二官人長嘆一聲:“雁啄眼睛,我早就說過了。”他有氣無力地揮揮手:“民不惹當官的,果然她勢大。算了,回去把價兒漲起來吧。”
“依我說也是這樣,這件事情一出來,外面的謠言四起。說京裡咱們這幾家子在打架,別的人現在都不敢往京裡來,咱們再降價,楚少夫人手中有低價進來的貨,她已經不虧。”管事的說過,鄭二官人身子下面像安著彈簧,不服氣地一坐起來,手指著空中虛無厲聲道:“這船呢,那船上的陶土,難道不是錢?”
“老爹,這一次真栽了。後來打聽得清楚,那船是後來打聽得清楚,是樓家打算廢棄的船。上面一尺多厚全是陶土,下面全是木頭。把陶土去了,毀了船,木頭浮在水面上,順水就到了下游。人在下游打撈就行。”
鄭二官人氣了半晌,突然捶胸頓足:“沒有道理,沒有道理!”鄭二官人吃了一個虧,這氣悶在心裡,比楚少夫人當初氣得要狠。
他就這樣氣來氣去,居然停上兩天沒事人一樣,又出現在無趣樓上。
龔苗兒見他又來,不無羨慕地道:“這老頭兒天天吃的也一般,勞作操心像牛一樣,這麼大的虧,他居然沒事了。”
“他們家虧得起,不在乎這一點兒小錢。”莊管事的說過,突然道:“他到底虧沒虧錢,估計虧的是能耐。”
兩個人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