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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桂枝不提嘴巴還好,一說起“嘴”跟“咬”,戀葉一雙秀眉登時緊蹙。“去去去……”她起身硬是將桂枝趕出閨房。“我要休息了。”

門一關上,只見戀葉若有所思地撫著唇角,後她惱氣地將自己投身臥榻,用力搥著棉被洩忿。

“那根呆木頭!”

聽她這麼斥罵,不知情的人,定會以為她在氣惱蘭青的傻愣。不,大錯特錯——真正教戀葉面子掛不住的,不是蘭青的傻愣,而是她自己的反應。

蘭青他什麼都沒做,就只是傻愣地站在那任她親吻,然後——她便迷得暈頭轉向,差點就將自個兒雙手奉上了。

豈有此理!堂堂倚紅閣最搶手的琵琶女花戀葉,竟然會栽在一根木頭的嘴上?

“可惡!”戀葉又朝床楊重搥一記,恨恨地對天發誓。“你看著好了!臭木頭,看我明天還會不會去找你!”

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都二十七了,就為了一個吻,一個少年,蘭青頭回失眠了……

不,這麼形容更恰當,蘭青還是頭一回嚐到,“思念”的滋味。

說來也是可笑,蘭青雖然自小就生得一副老成臉,可對情愛一事,卻比現今十多歲少年還要懵懂。歸咎源頭,就得說到他師父扶搖子的教誨。

自蘭青上華山,扶搖子便一再耳提面命,女人與情愛為習武修行大忌——是習慣成自然,蘭青早下意識將女人視為不可親近之“物”,即使下山接管蘭記都兩年了,但蘭青對女子的“恐懼”,仍似有若無地盤據心頭。

一來無物件,二來慢熟,若不是練葉那一個吻,蘭青還當真不知道,原來思念是如此纏人的東西。只要他手邊工作不忙,一張或嗔或喜的俏臉便會從他心頭浮現,那是練葉的臉,蘭青從沒想過任何一個人,比練葉還多、還頻。尤其是那個吻——蘭青只消在腦中稍一回味練葉唇瓣,他的身體立刻產生反應。

就像現在。

難以成眠的蘭青翻身坐起,面露困窘地瞪著腹下硬直的男物。在華山習武時,師父曾教他背誦心經,特別叮囑在心念動起的瞬間,定要複誦“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來消解慾望。色對木訥的蘭青來說向來不是誘惑,所以在華山十八年,蘭青一直沒親身證實,誦唸心經對解欲一事,到底有沒有任何幫助。

這會兒明證已得,答案是無效。蘭青依著師父囑咐將心經自頭到尾唸了不下十回,只要嘴邊一停,練葉軟嫩唇兒的觸感便會再次浮現,然後,他腹間男物便會鼓脹膨起,屢勸不聽。

蘭青本是用畫畫與讀書來轉移注意力,可當他發現自己再而三重複看同一頁,或者再而三描繪出同一張臉容時,他放棄了。夜已深沉,不懂如何處理慾望的蘭青只能瞪著床欞發愣,這時一彎弦月緩緩自雲後現身,蘭青一瞧見那粉白的彎月,他腦中再次浮現練葉那吹彈可破的嫩白臉龐……不行!他手抱著頭急忙將腦中容顏揮去。再這麼下去,別說是睡覺,就連讓他腹間硬挺消褪的機會也沒了!

“喵嗚……”

此時屋上傳來貓兒叫春的嚎鳴,一聲緊過一聲,大有不將體內慾望紆盡不肯罷休的態勢。睡得正香的人們不堪被吵,遂出門拾了顆石頭丟擲,貓兒哀叫一聲跑走。

屋裡的蘭青聽了,突然翻身下床,披上外袍出門。

皎潔月光中,只見一抹黑影追在逃竄的貓兒身後,全身斑紋的公貓停步注視緊追而來的蘭青,像是可以感覺到他對它毫無敵意,它竟然主動親近蘭青,坐在他腳邊繼續嚎鳴。

“喂!”蘭青趕忙彎腰將貓兒嘴巴閉緊。“你這樣會害我們捱石頭打的!”

貓兒喉間憤怒低哼,像在抗議蘭青阻撓它發洩的霸道。

“等會兒,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話一說完,只見黑影臂間挾著貓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