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珩郎該是最清楚的,現在反倒裝模做樣,為難起我來了。&rdo;
確實如此。
秦觀月善於說謊,她的話縱然不可全然相信。但是那日的玉蓮池旁的小屋中,最原始的感受是不會騙人的。
那是他第一次陷入柔軟的溪流,有些不知所措。
想到此處,顧珩眼中的冰冷稍微融化了些。
&ldo;剛才嚇到你了?&rdo;顧珩撫了撫她的臉頰,語氣平和,彷彿剛才那般冰冷質問的人並不是他。
秦觀月依舊面露不快,和他鬧彆扭。顧珩也不惱,反而耐心地哄著。
&ldo;我沒有想要為難你。只是我之前從未有過,所以很想你也是如此。&rdo;
秦觀月倒沒有真在慪氣,只不過是用這樣的表現掩飾自己的心虛。
如今顧珩似乎對自己真有了些情意,她本該高興才是,卻平白生出了慌亂。
區區一個秦關陽,就讓顧珩記到現在,哪天他如果知道城陽王對自己的心意,豈非要將城陽王碎屍萬段不可。
她甚至有些懷疑,當初她選擇顧珩,到底選對了嗎。
顧珩依舊將她環在身前,她坐在書案邊,一雙小腿懸在空中,稍不注意便能碰到他的下袍。
秦觀月使了壞,拿腳尖撩了撩,當即就被顧珩握住。
她趁機環上他的頸,黠弄地問:&ldo;我還沒問珩郎呢,可有別的女子這樣抱過你?&rdo;
&ldo;沒有。&rdo;顧珩啞然失笑。
往日向他示好的仕女的確不在少數,但被他冷言推拒一次後,便都哭著跑回了家。如此相傳幾年,大多仕女都不願被他駁了面子。
顧珩稍稍用力,捏了捏掌中的玉足。
&ldo;你呢?&rdo;
秦觀月想氣一氣他,故意道:&ldo;說起來,珩郎你是第三個。&rdo;
顧珩的眼色當即冷了下來,掌心一緊:&ldo;還有兩個是誰?&rdo;
秦觀月吃痛地低撥出了聲,顧珩卻仍未鬆開手。
她連忙道:&ldo;剛出生時,我爹爹抱過我。&rdo;
顧珩的力度放輕了一些:&ldo;還有呢?&rdo;
&ldo;七歲時我不小心落水,是隔壁家的哥哥把我抱了上來。&rdo;
顧珩鬆開了手,聲線微涼。
&ldo;月娘,往後不要與我說這種頑笑。&rdo;
在秦觀月心中,還有一事牽扯。
名義上她畢竟還是燕帝的妃御,且燕帝數次點名想要她陪侍在側,若有朝一日燕帝病癒,顧珩會出手嗎?
她需要一個答案。
&ldo;珩郎這麼容易吃味,若是往後燕帝荒唐,非要我去陪他,珩郎要怎麼辦?&rdo;
顧珩眉目適逸,鬆開了壓在書案上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他拿起案上的一本摺子凝看,淡淡一句:&ldo;他不會。&rdo;
&ldo;珩郎就如此肯定?&rdo;
顧珩低低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秦觀月撐著書案,想要下桌,轉念一想,她又坐了回去,嬌嬌地一喚。
&ldo;珩郎抱我下去。&rdo;
顧珩闔上摺子,一句&ldo;又作小女姿態&rdo;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轉過身去,卻看見秦觀月的纖指上纏了一根系帶。
那是她纏在腰間的雪紫色系帶,現被她在指上牽著,系帶漸漸鬆散,已隱約可見一抹雪色。
顧珩輕嘆了口氣,似是無奈,似是訓責。
&ldo;月娘。&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