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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頁

陸起章說完,有意留了個話口,想聽顧珩的回答。

顧珩呼吸有些吃痛,但還是呼氣笑了笑:&ldo;怎麼,還想我謝你嗎?&rdo;

&ldo;說說吧,這麼多年,你隱姓埋名潛入皇宮,想做什麼?&rdo;陸起章是在懷疑顧珩與燕帝病情有關,這是個極佳的理由,他想要燕帝立時而亡,顧珩便是最為趁手的理由。

陸起章示意一旁的筆吏官動筆記錄。

暴室內有一方小床,光束被欄杆阻隔開,不均的灑在顧珩的睫毛與鼻樑上,顧珩吃力地抬了抬眼,很快又收回了對於光亮的渴望。

他輕聲的笑響開在暴室,顯得從容不迫:&ldo;無話可說。&rdo;

顧珩的話讓筆吏官手下一抖,這種不留情面的回絕亦讓陸起章失了體面。

陸起章羞憤交加,到了如今這地步,顧珩仍意欲與他抗爭些什麼,顧珩身邊的兵卒預備再行刑,陸起章將其呵止住。

&ldo;無話可說,那要不要本王去問一問貴妃娘娘?&rdo;陸起章的眸底含笑。

暴室陷入沉寂,待到陸起章以為顧珩已昏死過去的時候,顧珩緩緩抬眼望向他,喉間傳來一聲低沉而森冷的回答。

&ldo;你敢。&rdo;

秦觀月更換了衣裳,離開清平觀前,她望見那一樹紫藤在風中微微搖晃,心裡不是滋味。

她摘下一株紫藤放在懷中,來到清平觀的後門,賀風早已在此等候。

秦觀月四處掃視了一番,卻並沒有看見馬車,疑聲問道:&ldo;車呢?&rdo;

&ldo;在那。&rdo;

賀風的話音落下,不遠處一輛騾車緩緩駛來,停在二人面前。

騾車上前後堆放著兩個木箱,木箱似有些年頭,外殼邊緣都泛著黴跡,氣味難聞,秦觀月不禁抬起袖子遮鼻。

賀風開啟其中一個箱子,裡面堆著不知從哪裡扒下來的廢棄衣料。

賀風屈膝單腿跪在地上,撩開膝上的袍子,拍了拍腿:&ldo;娘娘。&rdo;

秦觀月看著那散發黴味的箱子,皎白的面上閃過幾分猶豫。

賀風不懂得憐香惜玉,只知道情態緊急,多磨蹭一會兒便是多一分危險,他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聲音有些急厲:&ldo;眼下宮門城防守衛嚴密,娘娘若還想與孟夫人見面,就不要再等了。&rdo;

秦觀月被賀風的聲音嚇到,也就只有賀風敢這樣與她說話。哪怕是顧珩,也不敢這樣疾色待她。

想到顧珩,她心裡又泛起了酸澀的滋味。

如今顧珩不知身在何處,若他真身陷囹圄要還她自由也就罷了,但若他只是厭棄了自己,她定要找顧珩討個說法。

當初是顧珩非要將她捆在自己身邊不放,斷了她與陸起戎的一切往來,如今怎能這樣一言不發地就離開。

真是錯信也錯看了他,誤以為他還是堪可倚靠的人。他昨日還說世間男子大多不可信付,如今看來他與那些負心漢又有什麼兩樣。

秦觀月心裡無比氣惱,但氣惱之後,她悲絕地發現,她此刻居然盼望顧珩只是不想再與她有往來,而不是真有什麼生命之憂。

秦觀月踩著賀風的腿,借力攀上那比她還高的箱子。賀風幾乎是將她整個人甩進箱內,她後背著下地狠狠墜入了那些破布衣料中。

賀風匆忙地將被她壓在身下的衣料抽出大把,胡亂地扔蓋在她的身上,那些衣服上陰暗潮濕的黴味混雜著不知是哪來的汗腥味,鋪天蓋地包裹在周圍,秦觀月簡直要作嘔。

她被這些衣料壓在箱子底下,來不及出聲動作,賀風便利落地將箱子關起。

他的動作太快,秦觀月一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