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在這些知情知趣的事情上到底愚鈍,秦觀月頗不滿地睇了他一眼。
她本來也沒指望顧珩真能給她買個宅子,就算顧珩真購置了,她也舍不下這貴妃每年足金足兩的俸祿,和宮中的錦衣玉食,與他搬到郊外居住。
秦觀月莞爾一笑,也不為難他。
&ldo;說著玩的,只要是珩郎送的,我都喜歡。&rdo;
顧珩低嗯了一聲,將秦觀月頰上的碎發攏到耳後。
&ldo;這幾日我可能有些忙,你若覺得在這無聊,便去找墨隱來陪陪你。&rdo;
秦觀月起了興致,想要打探仔細些:&ldo;珩郎近日要忙什麼?什麼時候回?我也好替珩郎備好膳食。&rdo;
&ldo;不必了,你照看好自己就好。&rdo;顧珩將濕帕子晾回架上,邊道,&ldo;過段時日,漠察的使臣要進京朝見。&rdo;
漠察?
秦觀月對這個遠在大燕北邊的部落瞭解甚少,只是往日在秦國公府時,她曾聽秦國公憤憤斥罵過幾句。
秦國公鮮少在下人面前發火,那次他氣憤填膺的模樣,讓秦觀月記憶尤甚,也因此記住了這個地方。
漠察,蒼涼的漠地、兇惡的鷹鴞、好戰的蠻族。
在顧珩官拜相位之前,漠察屢屢來犯,擾得邊關百姓苦不堪言。漠察人手段陰毒,且擅於鏖戰,大燕的精兵在漠察手下吃了數不盡的虧。
直到顧珩入仕之後,以互通商貿為條件,與漠察帳中議和。
無人知曉那日顧珩究竟與漠察議了什麼,但至少那日以後,漠察才稍作收斂,退回了摩河以北。
論起來,漠察歸順大燕也不過三年,但仍不可小覷,可謂是大燕最為忌憚的邦國。
每一年漠察來訪,總要提出些荒唐的條件,搞得大燕眾臣人心惶惶。
而今年燕帝身體如此,豈非更要在漠察使臣面前露怯?
&ldo;可是陛下尚在病中,恐怕這個時候不宜接待使臣吧。&rdo;
顧珩笑了笑,似乎覺得與秦觀月深談這些朝事沒有意義。
&ldo;時候不早了,今夜早些就寢吧。&rdo;
秦觀月似乎還想問些什麼,然顧珩已轉身走向榻邊,她也只得吹熄了燈,借著榻前的豆光摸去。
一陣夏雨過後,天陡然涼了幾日,顧珩也因夜裡貪政有些著涼發咳,他又是個倔脾氣,說什麼飽暖易懶,不肯加衣。
秦觀月從若雲那兒得了些銀耳,又摘得了些新鮮的梨子,原意是想去膳房給顧珩煮些銀耳雪梨羹潤肺,但卻被若雲扯住了衣角。
&ldo;娘子,您會嗎,我在宮外時,也見過落魄富戶家的女兒下廚,險些把膳房燒了。&rdo;若雲眼睛一眨。
小丫頭似覺得自己說的哪裡有些不對,連忙擺手:&ldo;呀,娘子,我並不是說您是落魄的小姐,只是,您和丞相一般,都是這樣錦衣玉食的人……&rdo;
若雲哪裡會知道,秦觀月真正的身份並不體面。但她也說的沒錯,秦觀月只是偶爾侍奉些茶水稀粥,庖廚之事,算不上深諳。
秦觀月輕笑著回覆:&ldo;不過是熬些湯水來吃吃,倒叫你說的駭人了。&rdo;
但若雲未見過秦觀月下廚,只一味的抿著嘴,不肯做聲。
秦觀月無奈,也只好搖了搖頭,若雲和墨隱不同,若雲返樸,墨隱善&ldo;藏&rdo;。
&ldo;好罷,便帶你同去,如何?&rdo;
若雲一聽這話眉目傳喜,登時便捧了兩個梨子自顧自的往前走。
&ldo;娘子,您別介意,只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