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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頁

她抱著顧珩,兩具身軀緊緊相貼,沒有世俗紛擾,沒有流兵侵亂,似乎這只是夫妻間的再尋常不過的一夜。

但即大家都閉口不提,秦觀月也知道,他們都心裡都明白,這是隻是難得不易的片刻安寧。

有那麼一瞬,她盼著時光能夠永久地停在今夜。

黑暗裡,顧珩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響在耳邊,秦觀月聆聽著,緩緩地閉上了眼,任由自己沉浸在這片夜海里。

&ldo;月娘,你想知道我的過去嗎?&rdo;

秦觀月睜開眼,長睫微微震顫。她埋首在顧珩肩上,看不見顧珩此刻的神情,也難以窺測他的心思。

然而她清晰地察覺,自己的心跳也在不經意間悄然變快。

顧珩像是一片汪洋,沉寂在暗沉無光的夜色裡,看不見邊際,也不知在無盡的黑暗下究竟隱藏了多少玄秘。

對於顧珩的身世,憐惜之餘,秦觀月生出別樣的駭懼。

從前,她只當顧珩是個不諳風情的書生,即便有些謀略手段,但觀其作派,應當也只是尋常的氏族郎君。

然而直到最近她才恍然驚悟,自己對於顧珩壓根知之甚少,若是顧珩願意瞞她,甚至能瞞一輩子。

那夜顧珩出現在庭院裡,她險些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直到顧珩的吻細密的落在身上,她才恍惚間真正察覺,顧珩回來了。

但她心中總有團疑雲,當時她是親自去過天牢的,天牢防守之嚴密,顧珩是怎麼能從中逃脫的?

她是有過怨的,她和顧珩曾經那樣親密,甚至如今都有了顧珩的骨肉,可顧珩卻未與她說起過什麼。

可這些疑與怨,在她今夜看見顧珩身上的傷和那柄涼扇時,似乎都變得沒有了意義。

只要顧珩能好好地陪伴在她的身邊,他從何處來,又有怎樣的過往,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ldo;珩郎,我不在意。&rdo;她緊了緊雙手,湊得更近,&ldo;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沒有與你說真話,而是騙你說我是秦家小姐。既然這樣,我們就都不要計較了。&rdo;

說完這句話後,秦觀月感到心裡釋然,想起初見的情形,她笑了笑,又道:&ldo;無論你從前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為了我們好好地活。&rdo;

涼扇懸在空中,忽然停止了扇動。

顧珩的眼底似有淺淺的亮光掠過,在半晌的沉寂之後,他又重新為秦觀月搖扇。

&ldo;我答應你,會為了你們好好活下去。&rdo;

清晨又熱起來,秦觀月在燥熱中清醒,睜開眼,顧珩已不在身邊。

有身孕後她總是比往常更加敏感,哪怕是一片落葉都能讓她傷春悲秋許久。

加之有了上次的不告而別的經歷,如今她每次醒來,只要找不到顧珩,都會感到無比害怕。

身子逐漸沉重,她在榻上喚了顧珩幾句,卻沒有回聲。於是顧不得穿衣盥洗,旋即拖著沉重的身子下了地,剛走到門前,墨隱便推開門,捧著一盆水進來。

&ldo;娘子要去哪?&rdo;

如今墨隱已改了稱謂,不再叫她娘娘,而是該喚娘子。

秦觀月掃了眼墨隱手中飄著花瓣的盥洗水,神色焦急地握住她的小臂:&ldo;顧珩呢?&rdo;

墨隱似乎並不著急,反而對秦觀月笑了笑。

她將銅盆放在木架上,蹲下為秦觀月穿好鞋,扶著她的小臂來到銅盆前。

&ldo;娘子先盥洗吧。&rdo;

秦觀月見墨隱避而不談的樣子,心裡更覺得不妙,聲音不禁提高了些:&ldo;不洗了,我要去找顧珩。&rdo;

她一把推開墨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