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生恩已還,若不是看在爹的面子上,我一步都不會踏進你的院子。”
她邊說邊往外走,阮嬤嬤想攔,想勸。卻又怕夫人生氣,姑娘如今掌管霍家中饋,可是得罪不得。聽說明日便要進京治病,這中饋之權,若回不到夫人的手裡,就完了。
很顯然。霍黃氏也想到了這一點。剛才發脾氣,是她看到霍古賢這小賤種,心裡氣難平,“你要進京,把賬本和鑰匙都給我送到正院來。”
她生硬的語氣,讓霍丹蘭頓住了,她回眸,看著這個生自己的母親。嘲諷將心底的痛掩飾得丁點不漏。
“當你把我推進液池的時候,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但我沒你那麼惡毒,畢竟你生了我,所以,就算沒有中饋權,你也還是霍家唯一的主母。”
她說完,不再理會霍黃氏歇斯底里的怒罵,心如刀絞般,堅定的離開了正院。
曾經的霍丹蘭,膽小,懦弱,自卑,就像躲在黑暗時刻期望得到光明的可憐蟲,但親生母親的霍黃氏,卻日日詛咒她去死,最後還不惜送了一把。
想起以往種種,她重重嘆了口氣,去了京城,她便再也不會回霍家。
霍古賢小心翼翼的走著,努力跟上姑姑的腳步,祖母不喜歡他娘,也不喜歡他,剛才肯定是因為自己非要跟著姑姑,所以祖母才和姑姑吵架了。
小小的霍古賢,此刻自責不已。
“賢兒,是不是想和姑姑去京城?”霍丹蘭蹲下,摸摸他的頭,柔聲問。
霍古賢眼睛一亮,“想!”他連忙點頭,小小的腦袋,都要點倒了。
霍丹蘭微笑,若揭開蒙著臉的布,定然能看到她那笑容充滿了憐愛,這個孩子,讓剛才的自己尚存理智,“那去讓你娘給你收拾東西吧,咱們跟二叔去京城。”
“恩,姑姑等賢兒。”霍古賢喜笑顏開,撒丫子像個猴兒似的跑了。
跟在身邊的丫鬟喜鵲也歡喜的道:“公子最是離不開姑娘了,將來長大了定會好好孝順姑娘的。”
霍丹蘭卻不語,“去風宜院吧。”
“哎。”喜鵲連忙應,兩人一前一後的去了風宜院。
剛到風宜院,便聽:“蘭兒來了,快過來看看,這些都是匆忙備下的,定是有想得不周到的地方,不過二孃給你準備了銀票。”
霍趙氏指著幾個盒子,“左邊盒子裡的頭面給太后,中間那件夏衣是給皇后的,還有最右邊那個盒子裡的富貴鐲,是給永王府上的郡主的,喜鵲可記下了?”
一旁的喜鵲點頭,“夫人,奴婢定不會忘記。”
“京城不比汴州,切記謹言慎行,雖說咱們霍家也不怕別人,但出門在外,哪裡有家裡好,不是?”說罷,傷感起來,眼眶蓄了淚水。
霍丹蘭急忙出聲安撫,“二孃放心,二弟是入京做官的,誰敢欺辱我?倒是二孃你,在府上要好生照顧自己,等在京城安頓好了,我的病也治好了,就接二孃過去小住。”
“長姐,你要帶賢兒一起入京?”霍百川從外面走進來,身後還跟著霍古賢,小臉嚴肅得像個老古董,只是那珍珠般靈動好看的眼睛,卻出賣了他此時的慌張。
霍丹蘭看向霍古賢,眼裡的意思便是,小叛徒,竟然出賣我。
霍古賢急忙跳出來,小手不斷的亂揮,“姑姑,別生氣,賢兒沒告訴二叔要上京的事,賢兒只是問京中的公子們都讀什麼書,賢兒好帶過去。”
“叛徒,還敢說沒告訴二叔。”霍丹蘭撲過去要抓霍古賢,卻被霍百川截住了。
她停下來,看向霍百川,霍百川也看著她,“長姐是打算再也不回汴州了嗎。”這是肯定句,而不是問句。
霍丹蘭收了笑容,正視霍白川,“京城也挺好的,你也要在京城置府邸,難道你不願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