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時,織田作之助關閉了所有的門窗,快速地做好了防災準備。家裡還有存糧,幾天不出門不是什麼大問題,織田作之助確認好一切無誤後,快步地往回走下樓。
他不太放心讓白倉望一人和身份不明的人相處,會穿著黑色西裝在夜晚的橫濱受傷的人一般都不是什麼好相處的。
突如其來的氣象災害沒有任何預兆,如果不是突然出現在門前的這個陌生的傷者,恐怕這時候白倉望已經一個人在上學的路上,隨時有可能出意外了。
想到這裡,織田作之助不免得有些後怕,這讓他決定一會兒對待傷者的動作稍微輕一點。
織田作之助下樓時,白倉望已經把少年的臉頰和髒了的髮絲擦乾淨了,此時正拿著剪刀小心地沿著創口的邊緣剪下那些破爛卻和傷口上的血液站在一起,容易汙染傷口的衣物。見到織田作之助走來,他收拾好拆下來的髒兮兮的繃帶和已經剪下來的布料,繃帶跟西裝面料的布料一起團成一團,被他塞進了垃圾袋裡。
“織田哥,醫藥箱已經拿來了哦。”他語氣輕鬆,手指指著一旁沙發上放好的醫藥箱,“我大概檢查了一下,只看出來大哥哥身上都是外傷,要趕緊做好清理和包紮防止感染。要是還有其他傷口,就要織田哥決定送不送他去看醫生了。”
低頭看著簡易擔架上的少年時,織田作之助腳步一頓,語氣卻一如往常自然地對白倉望說:“我知道了,你先去換衣服吧,身上都溼了,再不換衣服就要感冒了。”
冒著雨跑進屋子裡的白倉望身上的校服早就溼透了,他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後知後覺察覺到原本乾燥的衣服已經緊貼在身上了。點點頭,他快步回了房間換衣服。
等到白倉望離開,織田作之助站在擔架旁,也遲遲沒有動作。他低著頭,藍眸中沒有任何波動。
“你已經醒了。”他肯定地說。
黑髮少年眼睫微顫,知道他已經被看出來裝睡,便也不再掩飾,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刺目的白熾燈光中,揹著光的酒紅色髮色的青年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還能醒就說明沒死,你能撐下去吧?”織田作之助說,“小望把你救回來,我也會幫助你,你自己也要加油。”
電視臺上的暴雨和颱風預警的新聞還在重複播放,電視臺女主持人的溫和嗓音與拍打在玻璃窗上的滴答滴答急驟雨聲一同闖入感官,黑髮少年再次閉上眼睛,再睜開,眼前的一切還在。
……不是夢啊。
他想著。
看見他的反應,織田作之助說:“不管你是什麼人,記住我們是幫助了你的人。”
他說完這句話,白倉望就回到了客廳。織田作之助閉上了嘴,沒有再提起剛才的話題。
他和白倉望一起動手處理起傷口來。他的動作非常熟練,甚至能夠看得出不同方式造成的傷口應有的處理手段,並用對應的手段進行處理和包紮,讓白倉望在旁邊時不時誇讚。少年看起來傷勢很重,但實際上大多都是外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他在失血過多致死之前被救了回來,沒有真正危及生命的傷口。
太宰的話不多,能說話後只簡單交代了自己的名字。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從原本的衣服上也看不出來他是誰,他本人也沒有說自己來自哪裡,怎麼看都很可疑,但過了許久都沒有人來找他,他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與任何人都沒有聯絡。
暴雨持續了一天過後,颱風就襲來了。他們待在室內,聽著窗外的風聲。自稱為太宰的少年還不能隨意移動,躺在沙發上的他動彈不了,只能抬著頭看天花板,偶爾用一雙深邃的鳶色眸安靜觀察著室內的兩人。
也許是為了照顧他,織田作之助和那個發現了他的白髮金瞳的孩子有空的時候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