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望晨練的時候應該天還沒亮。”家入硝子猜測道。
“真是的,明明你們才是活在科技世界裡的人。”五條悟對這兩人感到無奈了,他推了推墨鏡,“傑,你把手機拿出來。”
夏油傑把手機拿出來,看著五條悟開啟他和白倉望的聊天視窗,在圖片記錄裡儲存了其中一張白倉望發來的夜空照片。
然後,五條悟的手指在螢幕上點開了圖片的屬性,上面明晃晃地顯示著照片的拍攝時間——凌晨四點四十五分,這是一張橫濱的黎明前的夜色。而夏油傑收到這張照片,是在五點半左右。
這個時間只比晨練的時間早一些,所以當時夏油傑沒有多想什麼。
“他也沒想對我們遮掩,只是有些線索需要我們自己去發現。”五條悟小聲地說著,“看吧,我就說他作息不規律,也不知道在橫濱的那個晚上是去幹什麼了。”
證據擺在眼前,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和五條悟一起默默在心裡決定多加關注白倉望的作息情況。
他們都知道好友的體質,要是休息不好就容易生病,一生病就容易惡化成需要進醫院的情況。
這麼說來,白倉望也確實是一個作息規律的人,他是個很容易受關注的人,夏油傑一入學就對他有了印象。在初中的時候他都是來得最早的,從來沒有遲到,只有因病或因事請假。他和風紀委員在校門口抓遲到的學生時,不少同班的同學都不敢遲到——在夏油傑聽到的談話中,那些同班的同學們會感覺在白倉望面前做錯事很丟臉。
五條悟確實比他認識白倉望要認識得久一些,他們的相處也比他要多一些。以前的白倉望究竟是什麼樣的呢?那些他未曾參與的時光又有著什麼樣的故事呢?
有些相遇來得晚,但好在,他們還是在分離之前走到了一起。
也確實是像五條悟說的,這半年來,至少有四次白倉望的作息是不規律的,從他拍下來的照片中就能看出來——有過於早的清晨朝霞,有過於晚的晚間星空,這些照片存在他的手機裡,在閒聊到白倉望需要開啟手機翻閱相簿的時候,夏油傑有稍微看到一些。
夏油傑想著,說:“好吧,就看一眼。”
家入硝子已經分辨出了房間裡的情形,“望在床上,已經蓋被子了,我看看空調溫度……”
亮著顯示燈的空調,夏油傑一眼就看到了。
“26度,在春天的晚上會不會有點冷了?”他說。
五條悟倒是覺得還好:“他不是蓋被子了嗎,你們是哪裡來的老媽子啊。”
夏油傑:“……謝謝,我只是合理表達對好友的關心。”
家入硝子:“半夜還拉著我們偷窺好友的悟在說什麼呢?”
五條悟一聽,搖了搖頭:“都說了不叫半夜偷窺,我只是看看他有沒有乖乖在房間裡。要是不在……哼哼~”
這意味深長的尾音被他吞了回去,五條悟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微笑,看起來倒是有些賣關子。
他們站在燈光照耀的明亮的走廊,房間門只微微開啟了一道能看見屋內的門縫,光穿過黑暗,投下一道斜斜的白色,落在床頭櫃邊。一邊的床上,蓋著白色被子的好友背對著他們側躺著,幾縷白色的髮絲安順地躺在枕頭上。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此刻也應該是安穩地睡著的。
好友在床上睡著,他們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對彼此點了點頭。他們已經產生了默契,有些話不需要說出口就能透過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互相理解。
夜已經很深了。
他們輕輕關上了房間門,不約而同地,在這一刻輕聲說——
“晚安。”
今夜雷雨,不是一個好天氣。但今夜,無論外界有多少雷鳴風雨都不會打擾到共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