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活兒的計程車司機正靠在車門旁,隨口吹水。
可話剛說到一半,方才信誓旦旦的司機忽然丟下菸頭,朝夜總會的門口招了招手。
“喂,靚女,搭車咩?”
“好啊,安記茶餐廳知不知?”
“你講舊金山的我就不知,但講元朗區的我就一定知啦,上車走啦。”
眼看著同行居然撿到位靚女搭車,另一位司機豔羨道:“哇,好福氣啊你。”
“多動眼看,多動耳聽,你都會交好運的,不然就你這種連和義安是夕陽社團都不知,還能誇好勁的衰仔,憑咩能拉的到靚女上車啊,多用心吧你。”司機笑了笑,鑽進車內,踩下油門。
轟鳴聲後,車子啟動,沿著道路朝安記茶餐廳的方向疾馳。
路上,司機抬起手,扭了下後視鏡,看著鏡中映出的動人側臉,令他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我方才聽你講,說和義安的人一定慘,咩事來的?”
見乘車的靚女主動搭話,司機頓時心潮澎湃,吹噓賣弄起來:“靚女啊,你知不知今天江湖上的大新聞,和義安的紅棍癲仔龍,在荃灣搞死了東英大底鐵塔文。”
“我知,可出來混飯食,大家不都是今日你斬我,明日我劈你,為咩和義安的人劈了東英的人就一定慘呢?”
“你當然這樣想啦,可我話給你知,東英是咩來頭,全港島三大社團之一,和義安呢?一個小小的夕陽社團,出了元朗都沒人識,你講它憑咩夠格同東英打啊,反正換做我是和義安話事,不用東英的人催,我都先主動交人啦。”
“吱!”
一腳剎車,計程車停在了安記茶餐廳外,司機看了下計價表,停住了滔滔不絕的話頭。
“靚女,十九塊三,給十九就好。”
“你手伸過來,我多付些錢給你啦。”
“多謝靚女。”司機喜笑顏開的將手伸向後排。
可還未等他摸到錢,對方的手就已經先攥住了他的手指,用力一掰!
“啊,喂,鬆手,痴線啊你!”
劇烈的疼痛讓司機的臉頓時扭曲,漲紅,但後排的人卻仍沒有放手的打算,反而越來越用力。
跟著,他幽幽的聲音響起。
“和義安這塊招牌,雖然出了元朗就沒人識,但不代表這塊牌下的人就沒膽量的。”
“龍仔他不論打傷的是東英仔也好,還是洪興仔也好,只要他是在幫社團做事時動的手,就算打死的是港督,都沒有任何人有權利講要交人出來,這是江湖規矩,就算是龍頭話事的意思都沒商量。”
“咔!”
骨折的清脆聲響起,伴隨司機痛苦的慘叫,一摞厚厚的港紙被放在了他手上。
“醫藥費來的,不用謝我啊,還有,我不鐘意聽你叫我靚女,下次叫我先生啊!”
車門拽開,靚妖隗挑了下腦後飄逸長髮,邁步而出。
“隗姐,航少在二樓等你。”
“人都齊了嗎?”
“是,大底們都到齊了。”
“好啊,我都好想聽聽我們的這位龍頭航哥,究竟有咩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