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麼人要遭此橫禍。唯一的危險因素便是在這裡遇上了三年前無故囚禁她的人。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可能讓她遭受性命之虞。
當想透這一點時,周喬感到前所未有的氣憤。如果那個人再敢出現在她面前,她保證讓他嚐嚐飛蛾撲火的滋味。這一天來得比她想象得還要快。
便在她出院的前一天晚上,沃利結束探訪,準備明天一早接她出院,然後一起飛離這個城市。周喬躺在病床上用勺子挖著晚餐時特意留下的巧克力布丁,一邊吃一邊發呆。彷彿是有預感般的,她知道今夜不會這樣無聊。
當一束新鮮的百合放在她的床邊時,那悠遠的香味令她轉過了頭。當時,日頭剛落,病房內並未開燈。周喬只看到了一張一半隱秘在黑暗中的面孔。他的下巴和嘴唇在光線襯托下格外清晰,因而顯得前所未有的性感。
他是否總是懂得如何將自身最大的魅力展現,然後捕食被吸引而來的食物,就像鮮豔奪目的豬籠草那般?周喬下意識地抿嘴,嚐到嘴唇上沾著的巧克力,記憶和神經都開始有些不受控制。
他嘴唇上揚,問候道:“你還好嗎?”
“在見到你前,一切順利。”
他沒有因此而露出更多情緒,只是陳述道:“襲擊你的人是個傭兵,在這一行頗有名氣。僱主出的價錢很高,原因很可能是因為私人恩怨。所以……”
“所以與你無關,是嗎?”
“你……是否得罪了什麼人?”
“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自己還得罪過什麼人!”
“喬,別這樣激動。我越是謙卑,越惹來你的不安,這是為什麼?”
是啊,她為何總是對著他焦躁不安,不能自己?周喬聽他說到了關鍵,於是就此將話題攤開來道:“我不否認,像你這樣漂亮的男孩對女人很有吸引力。我或多或少有些動心。可你知道,我有一段很珍惜的感情需要維持。我不希望有人來動搖我的忠誠。”
他聽了,突然開始發笑,肩膀不住起伏,讓周喬覺得自己這番真誠的表白像是個大笑話。她扔了個枕頭過去,氣道:“我不是在開玩笑。請你也尊重一下別人!””
“抱歉,抱歉,我失態了。”他咳嗽著忍著笑意,“我只是想說,也許你誤會了。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
“哈?”
他從容地將脖子上的項墜取下。那是個鑲金的心型墜子,由一條細鏈子繫著,非常精緻,卻有些陳舊,摸上去是熱的,帶著他的體溫。項墜裡鑲著一張黑白照片,是個美麗的女人,年輕而且充滿了神采。一雙烏潤的凝眸讓第一眼看到她的人都像被吸去了魂魄。
他說:“這是我的母親。她也來自中國。她姓林,所以我才有了現在的名字。”
他的五官果然跟照片上的女人十分相似,周喬多少猜到了其中的聯絡。有這樣的母親,也難怪會有這樣的兒子。她看完照片,抬頭問他:“你想說明什麼?”
“你不覺得你們很相似?”
“哪有?我跟你母親在相貌上一點也不像。”
“可我覺得你們很像。她一感到不安便會躲起來抽菸,或是喝酒。我無論怎麼想討好她,她也總是冷冷淡淡。是不是一模一樣?”
周喬看著他認真的臉,發覺自己也許自作多情了很久還不自知。對方有這樣一張臉,自然不乏仰慕者,如果沒有特殊原因,何苦一直在她面前自討沒趣?當然,也許有其他的可能,他也許是在掩飾。
周喬拿不定主意,但多少是鬆懈了下來,不再那麼警惕。他抓住這個機會,說道:“喬,我對你沒有企圖,但如果因此給你帶來了煩惱,請多少原諒我一些,不要再像以前那樣排斥我,好不好?”
經過長久的思考,周喬還是決定選擇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