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依然握住她的手。女孩的傷勢相對較輕,卻一直不曾清醒。她在夢中不停地呼喚。波卡,另一個人的名字。執著的,虛弱的,略帶傷感的語氣。可愛的女孩,人參果般的年紀,臉和身體稚嫩而嬌小,彷彿可以捧在掌心。周喬半是天真半是浪漫地猜,這也許是對小戀人,因為什麼原因捲入了麻煩,好像好萊塢電影裡演的那樣。
她對著沉睡的男孩小聲問:“你叫波卡?”
車上的醫務人員頓時用戒備的目光打量著周喬,開始對她身上的擦傷進行簡單的消毒和包紮。給她包紮的是個女醫生,眼睛墨綠,帶著口罩,雖看不清容貌,卻知是個美人。
周喬略微遲疑,問:“我們是去哪所醫院?”
這附近都是山區,皚皚積雪,杳無人跡。北極圈內的冬季沒有白天。無盡的黑夜,唯有路燈指引。周喬覺得奇怪,如此偏僻的地區,救護車卻來得如此迅速,彷彿早有預料。不對勁啊不對勁。這一想,她才驚覺,車子一直往山上開去。
這座高聳的,詭異的山因為形狀過於規則,猶如人工雕琢過一般不可思議。盤山公路上沿途有崗哨和關卡,哨兵身上無疑都配了槍械。漂亮的M82系列,美國人愛用的東西。周喬從車窗向下看,山下的一塊告示牌上寫著:軍事重地,請繞道!
“你們是什麼人?”周喬艱難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緩緩吐出一句。
女醫生跟其他人員交換了眼神,才道:“請不要驚慌,我們需要你的合作。”
既不是問題也不是答案,只是一個不容拒絕的請求。周喬壓下心中的憤懣,交涉道:“我不是Z國公民,只是一個外國觀光客。我有權拒絕你們的‘合作’!”
女醫生笑了笑,說:“不要激動,小姐。很抱歉讓你捲入不必要的麻煩。但為了封鎖訊息,這些都是必要措施。我們會盡快還你自由。在這之前,請不要挑戰我們的耐心。”
對方的言辭讓周喬感到了壓力。她想到了沃利的處境,立刻緊張地問:“我的同伴會怎樣?”
“我們需要時間判斷,必要時採取措施。就目前的形式來看,你無須擔心。”
“那這兩個孩子……”她在擔心,這裡的人是想對無辜的孩子不利。
“他們是我們的人。你更加不必憂慮。”
原來如此。周喬想冷笑,或是自嘲幾句,卻再沒說話,一路保持沉默。她在蜿蜒的山路上不停地回想整件事,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細節,究竟是什麼讓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想遍了所有的前因後果,發現源頭竟是自己一時興起的旅行計劃,她突然低咒了一句“該死”。該死的浪漫!
說的是中文,但情緒明顯暴露了內容。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句咒罵,她在下車後很快被人矇住眼睛,推進了一間陌生的房間。推她進去的人用堅硬的槍口頂著她的背,迫使她前行。這個人彷彿聽不懂英語,無法交涉。
周喬等周圍安靜後迅速取下了眼睛上的蒙布,謹慎地觀察四周:一張鋼製硬板床,一個狹小的衛生間,其他一無所有,標準的密室亦或是牢房單間?
在天花板上有一個微小的監視器攝像頭,惡趣味地正對著床。周喬盯了攝像頭一會兒,洩氣地坐在角落的地板上,蜷縮身體,頭埋進膝蓋。
再次睜開眼睛,房間裡飄著香味。有人給她準備了食物:中餐,三菜一湯,口味有麻辣,有清淡,似乎怕她不合胃口。周喬不想虐待自己,或是絕食反抗,於是端起碗筷,坐在地上慢慢進食。
在吃第一口的時候,她曾想過飯菜裡會不會放入什麼藥物。那種只有透過食道消化,然後侵害人體組織的藥。不過轉而一想,如果對方用毒,方法多種多樣,在空氣中,在水中,無可不可。畢竟人不能脫離空氣和水。她是被關在籠中的白鼠,任人魚肉。只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