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恩。於是,愛德就這麼毫無阻力地被周家接受了。
就在那個人聲鼎沸的傳統酒宴上,周喬以為愛德不會習慣這種嘈雜熱鬧的場面,想不到他倒是能應付自如。誰來敬他酒,他一律仰頭幹了。人家說他是個爺們,他也用中國話說謝謝。到最後,他也忘了跟誰喝過幾杯,總是酒杯倒滿就灌進肚子,嘴裡只說一個字“幹”。
到酒席結束,周喬便見愛德連路也不能走了,只有打電話叫來他的秘書保鏢扛他回酒店休息。周瓊芳便適時地說如果她今晚不方便回來拿留在酒店裡伺候未來老公也行。
周喬尷尬到不行,連忙搖頭說愛德有一堆人排隊伺候,輪不到她插手。回頭她就想一腳踹了愛德上他的豪華賓士。愛德突然拉住她的手,喃喃地說:“我夠好吧?”
“是,是,好得過頭了,讓我提心吊膽你又有什麼企圖。”
他笑了笑,靠著她的肩膀,說:“你別不相信。我真想娶你。”
“我知道。”
“你這個狡猾的女人,明擺著利用我。我從你身上要回點東西,這都算扯平的。”
周喬感覺愛德想耍酒瘋,連忙招呼了幾個保鏢把他扛走。他被扶上車還在那裡喊:“周喬,你最後不還是要做我的女人!”
周喬心底有些不痛快,轉頭就回了家。她家仍舊是那座擁擠的二層小樓,周瓊芳怎麼也不肯搬。周喬回來也只有擠在自己滿是肌肉男海報和熱血電影的小房間裡。
她今天被街坊鄰居折騰夠了,終於鼓足勇氣想去跟周瓊芳坦白她這次結婚的真正原因。她不愛愛德,結婚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愛德也不愛她,他愛她創造的財富。周喬相信自己的母親會明白這種婚姻的結果,也希望她老人家能有這個承受力接受她婚後立即離婚的事實。
周瓊芳此時卻沒在房間裡休息。周喬撲了個空,一問周士才知道她上教堂去了。周瓊芳並不信教,但在美國呆久了也有了去教堂的習慣。周喬估摸今天的定親宴讓自己的母親感到了不安,所以才在大半夜出門去教堂祈禱。
她立即披了件外衣戴了頂棒球帽匆匆忙忙地去教堂找周瓊芳回來。半夜教堂應該是關門的,今日卻開得尤其晚。周喬一進去就看見休斯神父在準備明天早上的彌撒。
“神父,看到我母親了嗎?”
“哦,是的。她剛剛離開,看來你們錯過了。”
周喬馬上打電話回家確認,得知周瓊芳已經回家才安了心。休斯神父看著這對母女,說:“我不知道你們中國家庭的相處方式。但你母親真的很愛你,常常來教堂為你祈禱,希望你平安幸福。但你們似乎不常表達彼此的愛意。”
“我和我媽都是一個脾氣,心裡藏著事表面上裝沒事。要是能把這性子改,會不會幸福一些?”
休斯神父聽了便開導了她一會兒,直到一個修女跑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似乎是明天的彌撒儀式出了什麼問題,休斯神父很快就歉意地離開了。
只剩下她一個人,周喬本來想馬上回家。可隨意看到那教堂裡的懺悔室一眼,她便停了腳步。在這裡發生了一件難忘的趣事。周喬還能清楚得回憶起波卡跟她調皮時的情景。那個時候她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兩個的感情也純粹到不行。就這樣一過多少年,她突然開始害怕自己有一天會記不清他的臉。
全世界都知道她要結婚了。可他仍舊沒有一點訊息。也許這便是盡頭了。她本來還有理由等,可現在呢?
周喬在懺悔室裡坐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被那扇門擠掉了頭上的帽子。她的頭髮自離開Z國時便停止了修剪,如今誇張地長到了腰際,披散下來便是說不出的妖嬈旖旎。
周喬一直嫌頭髮煩人,拾起帽子時顯得極不耐煩。她覺得自己好多年的煙癮被頭髮勾了起來,便是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