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將我帶走足夠。如果你們不想惹怒Z國軍方,就不要牽扯其他人進來。我是外國人,在這個國家也不受歡迎。你們沒有任何損失。”
波卡卻堅持道:“我是巴爾沃特上將的兒子。帶走我可以牽制軍方。如果不帶走我,我一定直搗你們的巢穴,把我的女人救出來。”
這番話引來了一頓打。有個壯漢用衝鋒的槍尾一掃,將他臉上砸出一個口子來。血從他額頭慢慢滴落下來,顯得尤為驚心。周喬自知不能去護住他,不然會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她要等待一個可以談判的領導人物前來,事情才會有轉機。
因為時間緊迫,軍方那邊早已收到訊息派遣部隊前來。所以這群人只有儘快爭取時間來將人質運走。周喬是一定殺不得了。但是否會放波卡回去卻成了未知數。
這群人的外援迅速派了一架直升機,從半空中放下繩梯,要求周喬單獨上去。周喬突然害怕他們會將波卡滅口,於是對他們說道:“如果你們殺了他,全世界都會知道你們組織的成員名單。千萬不要挑戰我底線。”
她最後看了波卡一眼,看到他臉上的血和白皙的臉孔,繼而笑了笑。以他的身手,應該無須她擔心吧?
“喬,我會來救。你等我!”
喊聲淹沒在直升機嘈雜的聲音之中。周喬從繩梯上往下看,看到地上的人那麼渺小,進而開始真正感覺到了生離死別的痛苦。
上到機艙內,除了飛行員,還有一個人在。這個人周喬認識,是她的青梅竹馬曹霖。他仍舊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寒冷的雙眸冷靜地俯視著世界。面對他,周喬沒有剛剛那股心驚膽戰的恐懼感。但由於直升機的聲音太過喧鬧,他們彼此之間只微微點頭便也不再言語。周喬安靜地坐在艙內,將視線投向下方。下面一片茂密的森林和起伏的山川,陌生的風景於周喬而言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行程持續了兩個小時。周喬半途還昏睡了過去。醒來時,曹霖對她說:“到了,該醒一醒了。”
周喬揉了揉眼睛,問:“到哪裡了?”
“Z國南部的邊境小城。這裡的風景優美,特色菜也十分可口。”
周喬下了直升機,發覺自己身處一座大廈頂樓,迎面而來的風也比山區那邊溫和了許多。她舒展了一下脛骨,裝作不經心地問:“你們會對巴爾沃特的兒子怎樣?”
“不會怎樣,你可以放心。我們還冒不起跟一個國家正面衝突的風險。”
周喬頓了頓,想問一問他是否知道自己有個弟弟。但她沒敢真的問出口,怕一時衝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作為人質,她十分聽話地服從任何安排,不給自己找麻煩,也不給別人找麻煩。
曹霖顯得很客氣,帶她坐電梯一路下到大廈二樓的餐廳,身邊沒帶保鏢也沒帶槍,彷彿是在跟老朋友逛街。一身閒適的休閒裝讓他看起來斯文又隨意。
周喬判斷他在那個組織中的地位一定不低,隨即也就安心地配合他享受美食。曹霖給她點了幾樣偏甜的菜餚配合她的口味,又點了一大鍋的熱血湯。因為湯裡的辛料放了很多,紅彤彤的顏色,濃烈的香味,像岩漿或是血,周喬有些不想喝。
曹霖卻道:“喝了暖身服水土,一定得喝。”
“我想念安妮做的熱血湯,這裡的太辣。”周喬喝了一口,皺著眉評價道。
“那我讓安妮來準備你的飲食吧。她正好在休假,可以調配過來。”
周喬聽了笑著說:“你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像領導了。上學時候別人推舉你做班長你還不肯幹呢。”
曹霖嘴角上揚,彷彿有些揶揄。他們並不是第一次這樣微妙地相處。每一次的綁架,他都表現得不像個綁匪,然而卻又能無聲無息地達成目的。心理戰的高手通常能不戰而勝。周喬自問有些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