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陸法會早上便開始了, 甄兮吃過早飯後便留在屋子裡看書，外頭的熱鬧動靜只當是背景音。今日出了太陽, 前段時間的雪早不見了蹤跡, 實在是天公作美。

才剛看了兩頁書, 房門突然被開啟，有人閃身走了進來。

青兒看向進來的人, 又連忙低下頭, 不用對方多說便主動退了出去, 在外頭守著。

甄兮看向來人，不是懷安又是誰？

他面上帶著燦爛的笑，走過來在甄兮身邊坐下，看了眼她手中的書討好地笑：&ldo;兮表姐，你在看什麼書？&rdo;

甄兮心裡一嘆，卻不回答他的問題：&ldo;你這個時間過來, 被人發現怎麼辦？&rdo;

瞿懷安揚眉一笑：&ldo;不會的，我的人看著呢。&rdo;

頓了頓，他不怎麼高興地說：&ldo;我都好幾天沒跟兮表姐好好說過話了。&rdo;

甄兮這幾日都只是外出晃一圈，遠遠跟懷安見上一面，每天交流都是透過小紙條上的情詩，而她回復的不是&ldo;已閱&rdo;就是&ldo;優&rdo;，確實沒什麼更多的交流。

甄兮覺得這樣挺好，但顯然懷安並不這麼想。

甄兮的書桌就在窗邊，開了一扇窗後陽光便灑了進來，明亮而溫柔。懷安拖著張凳子坐下後，一手虛虛地圍在她的椅背上，像是將她半摟在懷裡似的，讓她不太自在。

她起身關上一半的窗，免得有人意外從窗外看到了他，坐回來時挪動了下椅子，離他遠了些。

瞿懷安腳下一蹬，拖著凳子又靠近了幾分。

甄兮：&ldo;……&rdo;

她無奈道：&ldo;你過去些，別讓人看到了。&rdo;

瞿懷安偏又靠近了幾分道：&ldo;兮表姐你莫擔心，雷鳴會好好看著的，不會讓人發現我就在這兒……&rdo;

想想看自己此刻的身份，再加上二人這偷偷摸摸的來往，甄兮便忍不住覺得心虛。

若被趙王發現，她可能會被悄無聲息地弄死。

甄兮沒再糾結懷安的親近，他在她面前暴露了太多，已經不會再遮掩什麼了，毫不掩飾地表達著他對她的眷戀與親暱。

瞿懷安探頭看過來，目光落在甄兮面前的書上：&ldo;兮表姐，你在看什麼呢？&rdo;

甄兮將書合上，給他看封面上的書名。

&ldo;驪山旅記……&rdo;他念了出來，笑道，&ldo;兮表姐，你還是喜歡看遊記。&rdo;

他傾身過來，翻動著書的內頁，離得近了，呼吸與甄兮的纏繞在了一起。

&ldo;確實令人嚮往，&rdo;瞿懷安邊看邊輕笑，&ldo;以後我與兮表姐可以一起親自去看看。&rdo;

甄兮卻道：&ldo;這作者文筆好，描繪得令人神往，然而真去看了，說不定不過如此。&rdo;

瞿懷安抬眼看過來，眼睛黑而亮：&ldo;若是跟兮表姐一起去，再沒趣的地方，都會生出幾分樂趣來。&rdo;

甄兮有點吃不消這個，推開書站起來走到一旁。

瞿懷安神色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她。

甄兮看著他，腦中卻是那個被她誇一句都會臉紅的羞澀少年，而眼前之人，模樣是一樣的，她卻好像再也無法將他與過去的他對等著看了。

&ldo;你今年十六了吧？&rdo;她忽然問。

瞿懷安一怔，點頭道：&ldo;是，再過一個多月便十七了。&rdo;

甄兮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