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越說的時候不動聲色的看了少年一眼,沒有說他這兩天像個偷窺狂一樣徘徊在少年的身邊。他每天關注著少年的一舉一動,看著少年用心照顧著花花草草,看著少年認真的接待著每一位顧客,看著少年在沒人的時候把店裡打掃的乾乾淨淨,看著少年對著那隻蠢狗笑的無比的開心。他拼命的壓抑著想要出現在少年身邊的衝動,只有趁著少年去喂大黑的時候,才裝著偶遇的樣子出現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雖然天真卻並不蠢,他不希望自己的冒失嚇到少年。他要讓少年逐漸習慣他的存在,慢慢的接受他從陌生人到朋友的轉變。顏越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偶爾會和同學一起出去打打獵。好的獵人發現了獵物,都會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設套,然後在獵物不知不覺的靠近時一擊即中。他有耐心,也有足夠的信心。少年是他的,顏越無比的篤定。
大黑不甘寂寞的探過頭低低的叫了一聲,陸凌西笑著伸手撓了撓大黑的下巴,中斷了和顏越的話題。
車廂內陷入了安靜,只有大黑時不時的低低嗚咽一聲。顏越的視線隱晦的落在了少年的身上,少年神情舒展,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窗外是遊離晃動的風景,窗內是兩人一狗密閉的世界。沒有了外面的熙熙攘攘,刨除了世間的紛繁複雜,顏越的眼中只有少年乾淨的笑顏。他的心慢慢的沉澱了下來,享受著這種難得的寧靜。
兩人離開沒多久,陸一水從一個犄角旮旯鑽了出來,罵罵咧咧的朝著開走的車啐了一口。
他這幾天被峰哥逼債逼得厲害,整天東躲西藏。王淑秀那個女人心事狠毒,不僅狠心一分錢不出,還到處嚷嚷著要和他離婚。陸一水從小跟著他媽一起長大,壓根就沒見過他爸什麼樣。等他媽去世了,他身邊的親人也就剩下了王淑秀和陸凌西兩個人。除了他們母子,他是真沒其他找錢的地方。陸一水想著,王淑秀靠不上,陸凌西小兔崽子總是他兒子能靠的上吧。結果這都幾天了,陸凌西完全就像是沒他這個爸一樣。陸一水等不下去了,只能冒險來找陸凌西。
這不,陸一水聽說陸凌西找了份工作,他不敢出現在人前,怕被峰哥的手下看到,就偷偷摸摸的找了過來,跟在了陸凌西的身後,想著趁待會沒人和陸凌西說幾句話。陸凌西名下不是還有套房子嗎?哄哄小兔崽子一心軟也就把房子拿出來了。他這次是真的栽了,要是拿不出錢來,峰哥真能要了他的命。
陸一水想的很好,卻沒料到陸凌西身邊居然跟著條狗。那條狗一叫喚,他的腳就軟了。好不容易鼓足了氣,小兔崽子又跟著人走了。不過,陸一水摸了摸下巴,小兔崽子什麼時候認識的這種有錢人,單看那輛車就夠他還了賭債再翻身了。也不知道小兔崽子和對方的關係到底怎麼樣?能不能借點錢救救急?
陸凌西此時還不知道他被陸一水盯上了。因為顏越前面拐錯了方向,等找到能拐彎的路口回家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陸凌西本想著在小區門口下車就好,顏越卻是執意把他送到了門口。用顏越的話來講,沒幾步路了,省的折騰了。
頂著鄰居窺探的眼神,陸凌西客氣的同顏越告別,“謝謝你,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顏越勾了勾嘴角,“不用。”
陸凌西彎了彎眼睛,衝著顏越露出了一個笑容。
目送著顏越離開,陸凌西牽著大黑進了屋。他已經在後面的小院給大黑搭了一個窩,也不知道大黑會不會喜歡。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陸凌西摸著大黑道。
大黑似乎是聽明白了這句話,低低的叫了一聲,在陸凌西的掌心蹭了蹭。
這天晚上,陸凌西正要睡覺,突然聽到大黑大聲的叫了起來,伴隨著大黑叫聲的是一個男人的哀嚎。
“死狗!放開!”
他匆匆趕到後院,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