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一個人可以臂力如此之強,單臂提著百斤重物走上如此之遠。
可對手的可怖遠超他的想象,20米,可憐的大佐依然忠實的擔當著對手擋箭牌的重任。
還有五米,石橋信義雖然心中暗駭,卻也依舊保持冷靜,優秀的獵人,必須得保持足夠的耐性,對手遲早會露出破綻。
但,他想象中的獵物,在20米的位置突然停下,嘴角露出譏誚。
然後,刀光一閃。
照明彈的餘暉中,血花乍現。
被割破脖子和氣管的橋本欣五郎就像是一隻失去雙腿和翅膀的雞,腦袋拼命搖晃著,身軀也令人毛骨悚然的扭動著。
之所以猛然張大的口中只能發出讓人渾身寒毛直豎的‘咯咯’聲,那是因為,他的喉頭被那一刀也削斷了。
用以發聲的器官都被割掉,還能發出輕微的‘咯咯’聲,那得是多麼的用力?或許,那是扭動時骨關節摩擦發出的聲響吧!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被中國人牢牢的抓著,從遠處看,就像是一條瀕死的肉蟲。
畫面,殘忍的令人不敢直視。
而在眾敵環伺之下依然選擇將能衛護自己的人質悍然一刀斷喉的唐刀,留給二十幾名日軍的印象,可不僅僅只是殘暴,那是神經!
不是瘋子,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他難道不知道失去大佐閣下的庇護後,二十幾杆步槍和兩挺輕機槍能把他打成蜂窩?
他怎麼敢如此?石橋信義那一刻從思維到軀體都是石化狀態。
腦海裡轟然閃現的全是那個無人回答他的問題。
足足呆愣了兩秒鐘,他終於明白了唐刀在指揮部內說過的那句話:我想活著帶走我想要的。
原來,他要帶走的不是什麼狗屁地圖,而是,大佐閣下的命啊!
是的,唐刀想帶走的,不是地圖,而是橋本欣五郎的命,自始至終都沒變過。
最大的屠夫谷壽夫已經在這個時空成為過去式,但這並不能減輕唐刀對該師團的厭惡,第13步兵聯隊曾經在南京犯下的罪行更是罄竹難書,將普通民眾綁在樹上讓士兵練習刺殺,甚至最後乾脆連綁都懶得綁了,就用機槍逼著他們排成排,而後成排計程車兵端著槍模擬‘板載’衝鋒,將普通平民刺死在自己的家園裡。
甚至,為了取樂,他們隨意闖進民居拉上幾個平民出來,給其澆上汽油進行焚燒,美其名曰“行走的篝火!”
橋本欣五郎怎能不死?
正好撞見他的唐刀不光是要虐殺他,還要當著他所有屬下的面,將其一刀斷喉。
這樣,可以保證他一時間還死不了,大量的失血會使他的生命逐漸走向終點,可頭腦還是清醒的,不光是清醒的感覺到無邊痛楚,更是要清醒的永墜黑暗。
你殘忍,我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更殘忍。
中國的寬容,只會留給朋友,而不是敵人。
這是中國人對於殘忍的回答。
至於說日軍大尉看似心機深沉在唐刀看來卻無比拙劣的表演,唐刀根本不用探究他的心理那麼複雜,他的殺意太濃了,濃得唐刀不用太刻意感覺都能感受得到。
沒辦法,只能竭力配合一下。
唐刀提的所有條件,都只是掩飾,掩飾他的真實目的。
畢竟,這個時代沒人知道穿越而來的小蝴蝶對第六師團這些高層為何有著如此濃郁至實質的恨意。
唐刀必須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目的性,不用太複雜,騙過自以為很機智的日本陸軍大尉就成。
所以,石橋信義再度犯錯。
他的大佐閣下也就死了,還死的賊痛苦賊無助,連被割了脖子的雞都不如。
“射擊,殺了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