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無言走到馬車前,初冉輕輕為我掀起軟簾。進去才發現,車中早已經坐了一個年輕女子。
“小姐!”已在馬車中等候多時的幼嬋見到我,一下便撲到了我的懷裡。我緊緊地抱著她,心中也是百轉千回。初冉極有眼力,見我倆如此,便乖覺地退到了馬車之外。許久,我倆的激動之情才漸漸平復。我仔細瞧著眼前的幼嬋,見她氣色紅潤,雙頰也微微圓潤。想來這幾日在曹軍中並未吃苦,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原來幼嬋同我一起被救回之後,便一直被安置在營帳的另一邊。每日好吃好喝的照顧,只是不被允許隨意走動。想來,他們是怕我見了幼嬋,會尋機會逃走吧。
坐得累了,我便依著幼嬋養神。雖然她那小肩膀一點都不舒服,但心中沒來由的平靜了許多。
“小姐……”幼嬋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我聽有人說,咱們之所以能夠得到曹軍的優待,是因為,因為他們的子桓公子喜歡你。你,真的要當那子桓公子的妻子嗎?”幼嬋的話語,直白而率真,透出對我的擔憂。我的不悅,真的就如此明顯嗎?
我無言,只是靜靜地依著她,許久,才開口道。“子桓早就有了妻子,我們還是不錯的朋友。我是不會做搶人家丈夫的事情的。”
“我估麼著,小姐也是這麼想的。”幼嬋聞言傻傻一笑,隨即又似想起了什麼,“不過,幼嬋看得出,子桓公子對小姐是很在意的。而且,你知道嗎?聽說子桓公子與他的妻子成親近三年還無所出呢。”
幼嬋的話讓我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們竟然還沒有子女。對古代女子而言,生兒育女乃是頭等大事。知琴至今未有所出,想必在這裡的日子也不會很好過。想到這裡,那個嫻靜少女的身影又浮現在眼前。不知道這一次我們的相見,又會是怎樣的情形。
“總之,不論到哪裡,幼嬋都會陪著小姐的。”幼嬋輕輕地說著,言語是那樣的真誠。我微笑,依著她沉沉睡去。
就這樣連趕了幾天的路,幼嬋每天白日裡都會與我同車做伴。而到了晚上安營時,又會被戀戀不捨地帶走。我知道,即使我從未有過任何想要逃跑的舉動,子桓依然沒有對我放下心來。軍營隨著路程的延伸被安置在各個不同的地方,我每日依舊乖乖地吃飯、睡覺、坐車,而子桓這一段時間似乎很忙的樣子,我們白日裡幾乎沒有見面的機會。只有幾次午夜夢迴時,可以感到身後一個灼熱的懷抱緊緊貼著我,等到一覺醒來,又只是我一個人。
馬車依舊徐徐向前,距離許都越近,我心中的陰鬱就會越加重幾分。我知道,在那裡,有著一個我想見又不敢見的人。我有許多問題想要問他個清楚,可又偏偏不敢知道那答案。於是,我只能選擇軟弱。任由馬車載著我漸漸拉近我們的距離。
許都的曹家,與我想象中的並不相同。與袁家的富貴華麗相比,曹府更顯得簡約大氣。硃紅的大門前,此時早已站滿了迎接的人。
“老爺一路辛苦,快快回去歇著吧。”溫柔和善的聲音傳入耳朵,悄悄抬起頭,正見到曹操的面前站著幾個美貌的婦人。為首的那一個雖然年近四十,可那言行舉止間依然是自有一番情致,和身邊那幾個年輕的婦人相比,自是毫不遜色。想必她就是子桓與子建的孃親,曹操現在的正妻——卞夫人了吧。
要說這卞夫人,原本只是曹操的妾室之一。前幾年,在一次與張繡的戰鬥中,曹操原配夫人丁氏親手養大的曹操長子曹昂被殺。丁夫人一氣之下便回了孃家,從此再未歸來。任憑曹操親自前去孃家,也沒有把她接回來。這卞夫人雖然是倡家出身,但是頗有婦德,為人又謙遜低調,因此便被曹操立為了正室。雖然出身卑微,卞夫人卻得到了曹操的認可,這該是多麼優秀的一個女子啊。
正在我暗自琢磨的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