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
納蘭性德抓住沈苑的手,艱難地說道:“我恐怕是不行了。”
沈苑的雙眼流下晶瑩的淚珠。
納蘭性德喘了一口氣,說道:“我死不足惜。只是有三件事我放心不下。我死後,只怕官氏容不得你。到時,你可找顧貞觀。他會為你安排一切。”
沈苑點了點頭,早已泣不成聲。
納蘭性德繼續說道:“第二件事是我一生所作詩詞歌賦眾多,希望你能將其收集整理,切莫遺失。”
沈苑奮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定做到。”
納蘭性德喘了半天氣,說道:“把我的流雲劍拿來。”
沈苑從牆上取下流雲遞給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將流雲劍抽出匣外,右手撫摸著流雲劍的劍身,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一生殺人無數,如今遭受天譴。我死之後,這流雲劍不知依靠何人。這流雲劍法只怕也要後繼無人。我死之後,你將這流雲劍與流雲劍法交給當今皇上。讓皇上聖裁。劍譜就在我的藏書閣內,切記。”
沈苑哭著說道:“妾身一定不負將軍之願。”
自此納蘭性德一病不起,七日後身亡。
第一章 銀虹出世
康熙四十二年春三月,揚州代管的高郵縣熱鬧非常。縣城街道兩邊買賣鋪戶林立,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歡馬叫,笑語歡聲,好不熱鬧。
在高郵縣的北門外來了一群人,大約二十幾人,各個佩刀懸劍,一色的灰布緊身衣褲、腳底蹬著黑色短靴,年齡大多在二十幾歲的年紀。
這群人簇擁著一輛棗紅色的馬車,馬車車窗緊閉,看不清裡面坐著何人。馬車前套著兩匹棗紅色高頭大馬,神駿異常。趕馬的是個年輕小夥,眉目清秀,看他趕馬的動作非常嫻熟,沒有發出一聲呼喝。在馬車的兩邊各有一名中年人,一名腰挎彎刀,另一名腰懸寶劍,騎在黑色戰馬之上,正襟危坐,一言不發。中年刀客臉色焦黃,頜下一部短髯。中年劍客面色發白,三綹鬍鬚飄灑胸前。
這北城的門軍共有四人。他們抱著刀槍,圍在一起,看著來往行人,也不盤查,不時地點評幾句。這些門軍看見一群人拿刀佩劍的向城門走來,頓時不言語了,都不錯眼珠的瞅著這群人。
這群人來到城門口,發現人實在是太多了,馬車想要進城實在有些困難。馬車旁邊的中年刀客看到這種情形,隔窗向馬車內的人低聲說了幾句。過了片刻,中年刀客向其他人吆喝了一聲,這群人在城門外的一片樹林邊停下。
此時一個門軍開始嘀咕起來:“這幫人各個拿刀動槍的,絕非一般人。”
另一個門軍瞪大了眼睛,說道:“是不是鏢行的?”
頭一個門軍點了點頭,說道:“保不齊還真是鏢行的。”
第三個門軍搖頭問道:“那為什麼沒有貨物啊?”
頭一個門軍想了想,說道:“你看到那個馬車沒有,也許貨物就在馬車內。”
第四個門軍插話道:“保護官家眷屬的也說不定,我看馬車裡面不是夫人,就是小姐。”
頭一個門軍撇了撇嘴,說道:“我覺得不像。”
第四個門軍不忿,問道“為什麼?”
頭一個門軍眯縫著小眼,說道:“如果是夫人、小姐怎麼就這麼點家眷,連個陪侍丫鬟都沒有。”
第四個門軍點了點頭,說道:“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第一個門軍故作神秘地一笑,說道:“不管馬車裡面是什麼,不管他們是幹什麼的。今天他們來得巧,也不巧。”
第二個門軍眨了眨眼,好奇問道:“為何?”
“說巧,今日高郵城正好趕上廟會。這麼熱鬧的廟會,恐怕其他地方也難得一見啊。說不巧,看他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