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搶走了她心愛男人的女人,卻又同意讓她陪著他軟禁,還硬生生地搶走不是她自己親生的女兒。
“曼武心地正直善良,我想他會善待他的兩個妹妹。”應雅束把最大的希望放在他的兒子身上。
遠遠地,看見一艘小船搖了過來,兩人對望了一眼,緩緩步下樓臺,靜靜看著小船上的兩名禁衛軍將般搖近岸邊後,將船上一袋包袱往岸上一丟,便又遠遠地搖了開去。
曲密走過去拾起包袱,開啟來看了一眼,裡面俱是一些米麵乾果,還有一些新鮮蔬菜和魚肉,另一個藥包則是太醫院給應雅束的藥。
“今天給了魚肉呢,前幾天都沒有。”
她回頭對應雅束笑說。
自從應雅束清醒之後,他才慢慢了解到在他被劇痛折磨的這一個月裡,曲密每天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她天天都幫他梳洗打理得很乾淨,然後耐心熬藥,笨拙地煮飯,做菜,專心一聲地照顧著他。
聽她說,剛開始的頭幾天,她煮的飯總是半生不熟,做的菜總是焦黑髮苦,根本難以入口,慢慢地摸索了以後,才煮出了像樣的菜色,但離美味還有大段距離。
一個時辰後,簡單的飯菜上了桌。
應雅束挾起魚肉送進嘴裡,曲密立刻緊張地問:“怎麼樣?好吃嗎?腥不腥?我不太會做魚,記得玉鎖以前總說新鮮的魚用清蒸的最好,我瞧這個魚好象挺新鮮的,所以就隔水蒸熟了,只放了一點鹽。”
“很好吃。”應雅束只用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曲密綻開了燦爛的笑顏。
“真奇怪,這兒廢棄許久,門窗殘破,連床帳都沒有,和密安宮完全無法相比,可是隻要你在我的身邊,即使是在這裡,心情似乎也和在密安宮時無異,我一直很平靜,並不怨天也不尤人。”
她吃了一口自己做的菜,實在不可口,但她卻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應雅束的臉色與她一樣平靜,雖然眼前什麼都沒有,但因為有她,他的心就被填得滿滿的。
夜深時,四周寂靜無聲,兩人坐在岸邊彼此依靠,欣賞著江上月影。
“這裡真像一個被世人遺忘的地方。”應雅束輕聲說道。
“童將軍已詔告天下,說孝喜帝急病暴崩了,在世人眼中,你是不是也已經被遺忘了?”
曲密微仰起臉,凝視著他的側臉。
“時間一久,任何人都會被遺忘。”他擁緊她,低低輕喃。
“我希望永遠都不要有人記起我們。”
當她的孩子出世時,也不要被任何人發現,她不要孩子再被搶走了。
“還記得你說過,曲密是一生,密妃是一生,而現在的你又是另一生了。”溫柔地輕吻她的額。
“現在的我難道不是密妃了嗎?”曲密輕笑打趣道。
“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是王,你就是後,在這裡,你是我的密後。”曲密偎進他懷裡,十指與他交扣。
是不是皇后,她從來不曾在乎過,她要的是一個能被心愛的人寵一輩子,愛一輩子,全心全意地廝守一輩子的人生,而此刻,她已經擁有了。
三個月後,曲密在一個月圓之夜生下了一名男嬰。
這是應雅束第一次親自為自己的孩子接生。
當嬰啼聲劃破夜空時,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動。
這個男嬰,應雅束為他取名為曼侖。
然而,這分喜悅與感動僅僅維持了半個月。
一日,數十名禁衛軍划著船來到水榭,一列持槍架住應雅束,另兩名粗暴地從曲密懷裡將孩子奪走。
“把孩子還給我——”
曲密哭得聲嘶力竭。
“這是皇太后下的令,去跟皇太后要孩子吧。”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