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這一走,便沒打算再回去。
馮實連著鐵匠鋪裡的活兒也不幹了,就想見到她人。
他壓根就想不明白,那麼點事兒,何至於她這麼大的反應,然而,唐晚也沒有給他機會,讓他明白。
因為,馮實連著在唐家門外等了整整兩日,也沒等到唐晚出來。
陸執將一切看在眼裡,他想到那日的猜測,立即讓鄧實下去確認那吳家公子的身份。
結果,不查不要緊,一查,還真就查出了蹊蹺。
彼時,陸執剛剛將小棚搭了起來,鄧勇就帶回來了吳家兄妹互換身份的事兒,大宅門間的秘辛本是藏得嚴實,這還是鄧勇費了不少力氣才查出來的。
“那就讓唐晚也知道這個事兒吧。”
陸執嘴角扯起了一個嘲弄的弧度,唐晚若知道她竟為了一個女人,想要琵琶別抱,不知又是怎樣的心境。
然而,這事兒還來不及實施,當日下晌,縣裡就傳出了九千歲召見他的訊息。
對此,陸執並無意外。
其實,他當日在城中救了那位時,心下便有了計較。
他想要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若是背後沒有人,那便是不能的,魏引章雖有好的出身,卻還不至於成他投靠的物件。
可那位九千歲不同,他雖只是個太監,卻是三皇子寧王曾經的大伴,而且,是能操控整個青州軍的人!
如今朝廷中形勢不明,太子和七皇子鬥得你死我活,那寧王趙沉看似皇權的邊緣人物,但陸執心裡卻清楚,能讓九千歲高進那樣工於心計之人選擇的,定不會太差。
他的直覺告訴他,趙沉極有可能會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成為那個最不可能,偏偏又走向了高位的人!
陸執斂眉,收了心思,快馬加鞭地趕到了城中。
這回面見九千歲高進和他想象中有所差距,一二十個廠衛將高進的房中團團圍住,裡面除了高進一人外,再無旁人。
陸執進屋行了參見禮,就迎上了一雙帶著打量的目光:“之前便聽下面的人說陸校尉長得氣宇軒昂,如今一件,果然非同凡響,只是,有沒有人說過,你像極了那個十來年前,死於北狄一戰中的鎮國公。”
鎮國公這個詞,在大慶,就像是一個忌諱,誰人也不敢輕易提起。
偏偏,九千歲提起時,聲音無波無瀾,彷彿,那就是一個尋尋常常的國公爺,而不是一個被扣上了通敵之罪的叛國賊!
陸執垂在眼瞼下的瞳孔微微一縮,但他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迎著九千歲高進探究的目光,他抱著拳,鄭重道:“末將惶恐,末將出身微寒,入伍當日,便只想著守衛一方平安,掙下軍功,庇佑後人!末將雖無緣面見君主,可忠軍愛國的心,卻是不會變的。”
高進見他這般緊張,忍不住朗聲一笑。
他在叫人過來時候,早將對方祖上的事兒都查了個一清二楚,如今,雖有些稀奇,卻也沒有當真懷疑過他。
再見他這般直接,九千歲高進倒是少了好些虛偽之話,開門見山道:“我如今,倒是有一個讓你青雲直上的機會,就看你辦得成,還是辦不成了。”
陸執抬了抬眼瞼,面色波瀾未變:“末將定為九千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陸執從縣衙出來,鄧家兄弟還在外頭等著。
鄧忠身後還有一馬車,馬車上擺著一紅木箱子,那是羅方正適才獻上來的千金。
如今的羅家哪兒還敢跟這新上任的校尉大人硬碰硬,之前和她女兒一起對校尉夫人不敬過的閨閣小姐,一夜之間,竟都被人撒了毒蠍子毒蜈蚣。
現如今,那兩位小姐還有些精神失常呢,如今,羅方正想要花財消災,這木